两人猫着腰小跑过去,能听见花长光在坑底下骂娘“真是倒了血霉了,摔死老子了”
花云伏在坑边,正好对着花长光的背,见他双手撑地挣扎着要起,只是受了些轻伤,呲牙咧嘴的。
“咋没跌死他”
花云凝神看了看坑壁,虽然是石头多,可石头缝里是细沙,这一片地质结构可不怎么牢固。
“往后点儿。”
“啊”
花云让花雷往后退了退,自己站起来,重重跺了下脚。觉得心里有谱,好。
“趴下,别让他看见你。”
花雷听话的趴下,使劲仰着头才能看见花长光还在背着他们骂。
花云咧了咧嘴角,找到自己看好的地方,向坑旁边最不牢固最危险的一点使劲全身力气跺去。
“嘭哗哗啦啦”
一阵响动把花长光惊醒,回头看,只看见坑塌了,好多大石被沙裹着向他冲来。
“啊”
坑底很窄,花长光避无可避,向着另一边爬。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砸到他后脑勺子上,花长光一阵晕眩闭了闭眼,就那一瞬间,双腿齐齐传来刺骨的痛意,伴随着石头相撞的咯吱声。
花长光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大妹,他,不会死了吧”
花雷目瞪口呆,大妹是怎么把两块盆大的大石头丢过去的还是一齐出的手
“不会,只是腿断而已。”
花家那头,李氏亲自上门直说要分家。
花长念自然不愿意。
李氏冷笑“这事你爹做主,你们也只有听着的份。”
花长念咬牙“那您告诉我一声,如何个分法”
李氏道“怎么分你们搬出去就是,养了你一场,爹娘为你着想,以后每月只给五百文钱养老便是。”
五百文真是要逼死他们呢。
咽了口气,花长念又问“家里地给我几亩”
李氏不耐烦道“一个瘫子还能种地”
“可我还有妻儿”
“那是你自己的事。”
“爹娘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随你怎么想。”李氏也不做脸了。
“我不同意。”
“那好,万氏,家里活你也不做,公婆也不伺候,男人也照顾不好。我这个当婆婆的做主,你这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吧。”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乖乖滚蛋,自然让你妻离子散。
花长念目眦尽裂,他清楚知道李氏做的出来。
“要么,你们分出去,别想着占家里东西。要么,今天就把万氏休了。你不同意也没用,你爹一样做得主。”
“你,你们,欺人太甚。今天逼我休妻,明天是不是就能卖了我的孩子”
李氏不说话,可看她板着脸的模样,说明她干的出来。
“按我说的做,多好,你们一家人亲亲热热在一起多好。”
“好,好,好,”花长念连说三声好“这也是我爹的意思”
李氏不屑道“他自然知道。”
“哈哈哈”花长念悲怆大笑“好,好,好,我答应分家便是。”
李氏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愧疚。
“他爹,孩子爹,说是分家,可啥东西也不给咱,你这腿可咋办咱又搬到哪里去”
花长念抬头擦掉万氏脸上的泪,嘶哑道“生死咱都在一块,都是我没用,没法护着你们。”
夫妻两人抱团哭到一起,花雨花冰也扑过来大哭。凄凉的哭声传到前院,却被人自动摒弃。
李氏让亲儿子去请族老长辈,分家不是一家人关起门来说了便算的,还得要有长辈在场,众人作证的。
花老头黯然了一阵,自言自语的念叨“人总得向前看,这也是为了花家”
来了几位老者,都是一脸莫名。
花长宗几个觉得脸上不好看,自动自觉回了屋。因此,上房只有花老头夫妻和老者们。
“啥分家”
几人面面相觑,皆是不可置信。
“不是你家老大昨个儿才出了事儿”
“是呀,咱们问一句,孩子腿没事儿吧”
花老头脸色尴尬,看了李氏一眼,干巴巴道“就是因为这个,老大孝顺,不想拖累了下头的弟弟们,这不就自己提出来了。”
都是人精,哪能想不到真相,不都在李氏长脸上写着呢吗可这年岁的人讲究和气,轻易不得罪人。花家做的再不好,他们心里再不屑,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沉默着无声鄙视。
屋里陷入难言的寂静,花老头觉得屁股底下都是针扎“这个,我也不愿意来着,可是不是老大他自个儿”
自己都没脸说下去。
一个老头叹了声“咋个分法呀”
花老头嘴动了好几次“老大他净身出户”
“啥”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