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泥之别,怎会叫她进来说话
晏清看着眼前的妇人,微笑道“娘子是本地人氏不知如何称呼”
芸娘心道对方神仙一般的人物,自己不过一贫家农妇,也没什么可图谋的,便如实答道“奴家是邢家村人氏,夫家姓李,小字芸娘。”
晏清闻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目光甚是奇异,道“方才听闻芸娘腹中孩儿乃遗腹子”
芸娘不解,但还是点头道“奴家良人旧年病逝,只遗下这腹中骨肉。”
晏清闻言若有所思,又看向她的肚子,片刻后方微笑道“不瞒芸娘,我幼时师从奇人,颇通望气之术,观芸娘腹中孩儿气
息极为不凡,才相邀一见。”
芸娘闻言顿时一惊,不安地抱着肚子,她从未告诉别人,自从怀孕之后,她的肚子便异于常人,忽而胀大如瓮,忽而缩小如束,直到孕满八月才平静下来,与寻常妇人无二。
她心下也隐隐知道这个孩子异于常人,初时也极为惧怕,动过堕胎的念头,不过这孩子似乎有了灵性,每当她动念时便躁动不休,时日一长她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终究是自己的骨肉,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下手。
此事芸娘一直瞒着家人,连公婆也不曾告诉,没想到竟被这位陌生的小姐一眼看了出来。
晏清见她神色惶惶,双手紧紧护着肚腹,不禁微微一叹,安慰道“芸娘不必害怕,我并无恶意,只是此子天生不凡,生时必有异象,恐无法见容于凡人。”
芸娘闻言心下微松,随即又提起了心,看着上首的女子,犹豫片刻,道“请问小姐,如何才能保我儿平安”
这些时日来她也一直在担心此事,若是孩子出生后与常人有异,公婆绝不会容下。
晏清闻言,沉吟片刻,道“生产之日便是大劫,原是此子命中注定的劫数,我亦无法插手。”想了想又取了一块指头大小的水晶给她,“此为千年水精,你随身佩戴,只须谨记,五月初五,遇水可保平安。”
芸娘听了越发迷惑,欲再细问,对方却不肯再多言,只给道“天机不可泄露,时机一到你自然明白,切记,水精不可离身。”
芸娘无法,只得怀着满肚子疑惑告辞。
见芸娘远去,小荷便忍不住搓了搓肩膀,好奇道“大人,芸娘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历还未出生气息便那般慑人。”
玉娘也蹙眉沉思,不解道“我看芸娘不过是寻常凡人,腹中孩子怎会是异类”
晏清笑而不语,“届时你们就知道了。”
小荷越发不解,纳闷道“不过萍水相逢,大人怎的将那般珍贵的水精送给她”
晏清微微一叹,道“这孩子与我有师徒之缘,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只希望她能平安渡过此劫。”
众人闻言都瞪大了眼睛,心中越发好奇。
小倩冰雪聪明,细想方才大人言语,心中若有所悟,再联想水精之效,顿时一惊,蓦然睁大了眼睛,“五月初五,难道是”
晏清闻言一笑,以指封唇,轻“嘘”了一声,“天机不可泄露。”
另一边,芸娘自从回到家后,对着那块水精日夜苦思冥想,除了沁凉通透之外毫无异处,依旧想不明白那几句话的意思。
眼看着临盆之期日近,芸娘依旧参不透其中的玄奥,只能暂且按下,打了个络子将水精挂在颈间,全心预备生产。
五月初四,天色未亮,芸娘腹中便疼痛起来,忙起身去唤醒婆母。
良久,李母才不慌不忙起身,不悦道“急什么天还没亮呢,哪个妇人生产不要一天半日的,哪有这么快”
李父也十分不悦,“好好的叫嚷什么,生个孩子而已,闹得人睡觉也不安稳。”
因着长子病逝,李父李母对这个儿媳也厌恶起来,心下一直觉着是芸娘八字太硬,克死了儿子,连带着对芸娘腹中的孩子也
喜欢不起来,认为同其母一样,也是命硬之辈,才会妨克生父。
芸娘本就腹痛难忍,见此情状心中越发难受,唯有含泪忍耐。
及至午时,芸娘疼痛已十分绵密,李母这才叫了小儿媳妇烧热水,预备接生。
谁知这一生便是一天一夜,直到次日天明也没生下来。
李母这才有些着急起来,正打算去请稳婆,忽听小儿媳妇一声尖叫摔了盆,接着七手八脚爬出来,指着房内床上颤声道“怪物有怪物”
李母吓了一大跳,忙上前仔细看去,却看见个龙头,那龙头十分小巧,才伸出一半,一见人就又缩了回去。
李母眼前一黑,霎时便昏了过去。
李家二儿媳闻声进来,见状也吓了个半死,奋力拖了李母出去,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姜汤,才把人救醒。
李母抖着手扒着门框,死活不敢再靠近产房。
李父等人听闻芸娘腹中的是个怪物,也吓得面无人色,惶惶不安。
最后无法,一家人商议了半日,只得去请了村东的王神婆过来。
王神婆是十里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