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声音逐渐变得颤抖,双手也逐渐用力,似乎要将他箍死在怀里一样。
上野秋实被抱得有点疼了,眉头轻皱,刚想叫人放手就听见耳边喊着他名字的声音变成了一句句带着哽咽的对不起。
“对不起,秋,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对不起。”
上野秋实眼睫猛地颤了颤,喉咙忽然升起一阵哽意,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心里升腾而起的情绪,抬手拍了下对方的后背。
“放开。”
然而这话好像起了相反的效果,肩膀上的力度再次收紧,被挤压的胸膛都快喘不过气了。
上野秋实眉头紧皱,没好气的开口“你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杀了我吗”
或许是被某个字眼刺中了神经,诸伏景光身体一僵,慢慢松开手,身体向后,眼眶变得通红,眼角还带着几分湿润的痕迹,眼底全是呼之欲出的难过和庆幸。
上野秋实心里一颤,挪开视线轻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丢了过去,声音里满是色厉内荏的不耐“把你那张蠢脸擦干净,像什么话。”
“如果你还没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以什么身份过来的话。”
他斜睨了一眼对面僵住的男人,扯着嘴角微微讥讽。
“应该知道自己现在该做出什么表现。”
刚才被重逢的喜悦冲昏的大脑像是被一击重锤敲醒,随着对方的话音落下,诸伏景光慢慢睁大了眼睛,面上尽是难以掩饰的不可置信。
“你是波摩”
上野秋实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他甩掉手里快烧到手指的烟头,垂着眼帘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支,轻轻呼出一口烟雾,转动着眼珠视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他以前是不抽烟的,诸伏景光知道,然而现在这个熟练的样子,动作中透出的陌生感和难以言喻的冷厉,让诸伏景光身体渐渐变得发冷。
波摩是秋
黑色组织的干部和他那个发脾气也最多只是拿眼睛瞪人的好友是同一个人
心底密密麻麻的痛意像是被火焰点燃的野草,顷刻间就变成了燎原大火,刺得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视线逐渐模糊。
摆出一副冷脸的上野秋实面色忽然僵住,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丢下烟头。
“不准哭”他都没哭这家伙哭什么哭烦不烦人
他又不是死了,有什么好哭的
上野秋实暴躁的踩灭地上的烟头,看那边还在默不作声的掉眼泪,烦躁的揉了把头发,走过去一把攥住对方的领子,想骂人又不知道骂什么,把自己憋的够呛。
他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对方,一双眼看起来更红了,连眼眶都有点泛红。
“噗。”诸伏景光看着他这个样子,实在没忍住,噗的一声忽然笑了出来。
上野秋实
这家伙怎么回事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是想干嘛想死吗
“抱歉。”诸伏景光揉着眼睛,一边笑一边说“只是突然觉得,果然还是秋啊。”
说人话
上野秋实咬牙切齿的瞪着对方,诸伏景光却再次张开双臂,不顾自己被攥紧的领口,将人再次抱进怀里,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近乎叹息的说着“能再次见到你真的太好了,秋。”
“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不管是波摩也好,还是秋也好,你还能健康的出现在我面前,就比什么都好。”
“我们一直都在担心你。”
“我,零,研二,阵平,班长,大家一直都在找你。”
“我们一直在等你。”
温柔的话伴随着温热的气流喷洒在耳朵上,钻入耳膜,渗进脾肺,落在心底,叮叮当当的,发出一连串细细的轻响。
像是新芽破土而出,在荒野上,开出了一朵漂亮的、雪白的花朵。
在回去的路上,诸伏景光找到附近的一个电话亭,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靠着电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外面雪花扑簌簌飘落,街道上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
嘟的几声过后,电话那边传来好友带着朦脓睡意的低沉嗓音。
“喂”
“零。”诸伏景光望着外面昏暗的夜色,声音轻的像是无声落在地上的雪花一样。
“我见到秋了。”
“他是波摩。”
“我们的身份可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