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赵国局势不好,她得知朱襄的消息,应该会抱着政儿求朱襄收留我本以为她会向朱襄低头。”
朱襄磨牙“你还想我和春花和好”
子楚有些破罐子破摔了“难道不是朱襄你还挂念着春花每当雪姬骂春花时,你都要出口维护;提起春花时,你仍旧称呼其为长姊;年节时拜祭父母牌位,还会帮春花上一炷香”
朱襄辩解“不在背后骂人是最基本的礼貌,年节帮她上香是不想让父母难过”
子楚呵呵“面对差点害死你的人,你不在父母牌位前将其逐出家门,还帮她点香,明明自己心软,就不要找借口。雪姬也说,你还惦记着春花”
朱襄恼怒道“她卷了家中钱财和为商人采买少女的掮客跑了,这明显是被骗了,我还以为她已经死了。我只是不想和死人计较”
子楚摊手“你就说,春花抱着政儿跪在你门前求你给一口饭吃,你给不给”
朱襄手摸了摸腰间。
他没带剑,不能举着剑砸死这个明明自己没道理,还嘴欠到极致的混蛋
“等回到宫中,寡人给你剑,你和子楚比一比。”老秦王用帕子擦了擦手,心满意足道,“寡人明白了,朱襄并不在意子楚的欺瞒,只是厌恶子楚丢弃政儿;子楚你算尽了一切,没算到春花居然连富贵都不要了,把政儿丢到朱襄门口。”
子楚拱手“孙儿确实没算到。不过这样正好。”
好个屁啊朱襄虽然心里知道这样更好,但想要揍子楚一顿的心情越发浓烈了。
其实两人在赵国的时候,相处起来并非“和睦”。
子楚心思深沉,朱襄过分耿直,两人为人处世和思想见解都有很大差异,基本每日都要举着剑比划比划。
蔺贽就在一旁鼓掌,“打起来打起来”“打得好打得好”,为两人助威拱火。
三年的时间美化了两人的回忆,只剩下挚友的温情。见面后,两人对彼此的火气又开始噌噌往上冒。
哪怕子楚知道自己是没理的这方,但朱襄不计较他的欺瞒,只计较他对政儿不好这点,仍旧让他忍不住想要骂人的心情。
不提他为政儿的谋划,他自己问心无愧。就是有,朱襄你不为自己着想,只为抛弃你的长姊和欺骗你的友人的孩子打抱不平,贵恙
子楚看着朱襄花白的头发,以为朱襄经历了这么多打击之后,已经变得成熟理智。
现在看来,朱襄还是乖乖去种田吧,秦国朝堂不适合他。
不会为自己考虑的人,怎么可能在秦国虎狼盘踞的朝堂自保
嬴小政看看本来带着点悲伤,现在气得快要跳起来打人的舅父,又看看本来一脸愧疚,现在一脸仿佛看朽木表情的父亲。他扯了扯帽檐,不懂为何情况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这一幕记下,等做梦的时候慢慢想。
老秦王和太子柱看热闹看了个够。
老秦王从这热闹中,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这个孙儿确实不简单,好好打磨,可以成才;
吕不韦有才华但无远见,且自视甚高,即使现在也没发现子楚对他的算计,还以为子楚对他唯命是从,可用;
朱襄果然心软,且政儿是他的软肋,只要政儿不夭折,他不用担心朱襄会另投他国;
子楚对朱襄的友谊居然也是真心的,他居然忽视了自己的处境,正为朱襄的天真愚蠢愤怒;
至于政儿政儿真是天资聪慧啊。
马车减速慢行,已经驶入宫殿。
老秦王慢悠悠道“等会儿宴会上,你们当众打一场,把这场恩怨消了。寡人做主”
正在用眼神厮杀的朱襄和子楚“”
老秦王道“就当为寡人助兴了。”
朱襄和子楚“”
此刻,他们心中莫名萌生了同仇敌忾的心情。
虽然朱襄是有实封的长平君。
虽然子楚是太子正夫人嗣子。
但作为晚辈,老秦王让他们舞剑助兴,他们能够怎么办
这身衣服比剑不方便,两人被宫人带去内室换胡服,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朱襄开口骂道“蔺礼曾说,你心思比齐国的大海还深沉阴暗,我还为你说话,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子楚不甘示弱回击“蔺礼说你就像水一样,永远只映照出别人,看不到自己,迟早害死自己,我看你现在就要死了”
朱襄“我感觉我和你在鸡同鸭讲”
子楚“我也是这么想。”
两人琢磨了一下,理解了对方想说什么。
朱襄骂道“我原谅你的欺瞒你还不乐意是吗政儿那么乖巧,你看到政儿心中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子楚狡辩“不要用你过高的道德去评价其他人。我被送往赵国当质子,你看秦王和太子对我有愧疚吗我至少算好了政儿的退路,他们可曾给我退路秦国宗室哪国宗室都是如此。朱襄,你既然已经入局,就该摈弃天真”
朱襄道“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