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只有嫡子和长老才知道的秘密地。
存在的目的,是进行咒术界闻风丧胆的咒灵实验。
验证身份,穿过重重守卫,禅院扇带着几个禅院家的人来到一扇厚重的铁门前。
咯吱一声,灰尘弥散,外界刺眼的光照射进阴暗的地下室。
手腕粗的麻绳将地上两团灌木大小的肉球捆住,紧紧勒进血肉。绳子乃至地面都被紫黑色的血污浸染,麻刺外翻,看着好不狼狈。
禅院扇扫了一眼,眼中没有任何对这惨无人道的场景的怜悯。
“还没从他们嘴里得到有用的情报”
闻言,几个在地下室中忙碌的人立刻停下来,面露窘迫的低下头。
禅院扇察觉到异样,皱眉,厉声道。
“怎么回事”
一名个子高些的男人用胳膊肘戳了戳他旁边的人,示意对方说话。
被推出来的倒霉蛋紧张到满头大汗,面对本家人严苛的目光,他畏畏缩缩的开口。
“拷问出了点问题我们没料到这两个特殊咒灵的心理防线和普通人类差不多用的手段稍微有点过头,然后他们好像是疯了。”
“疯了”
禅院扇的声音猛然拔高,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躺在地上的两团肉球。
稍大一些的,原本就镂空的腹部骨头被打断了几根,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个头小的那个,耳边的婴儿头颅像被抽干了空气似的干瘪下来,厚重的嘴唇上下闭合,好像在嘟囔什么。
“我花了两千万。”禅院扇气的差点说不出话“你们你们就是这么”
废物,都是废物
他花了多少功夫,花了多少钱,就是为了能从这些咒灵身上找到突破的关键点
如果不是真希和真依那两个废物不争气他早当上家主了,哪还用大费周章搞这些东西
“平时就是这个流程,我们也没想到这两只这么不经摆弄。”
回答他的人低下头,声音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地下室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狭隘黑暗的空间里,只有那只小的咒灵的声音。
像是刚出生孩童的喃喃自语,含糊不清。
“お母さ”
“た
す”
妈妈救救我
切切梭梭,犹如老鼠啃食木板的声音在地下室游荡。这声音在本就烦躁的禅院扇耳中,不亚于火上浇油。
他怒从心起,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不得了,裹挟着一级咒术师的磅礴咒力,直接将雄一踢到了墙上。
厚实的水泥墙面如蜘蛛网般裂开,冲击的反作用力让它被弹到一边,在地上滚了几圈,被太一郎庞大的身体挡住,才得以停下。
蚕宝宝一样的怪物从口中吐出一大口紫血,然后像抽去了骨头的烂肉一样瘫软在地上。
捆着它的麻绳虽然散开了,但没有人在意这个。
只因他们被买来前就只剩一口气,虚弱到连四级咒术师都能对付。也不知卖家和它们有什么仇,放着拥有人类智商的咒灵不要,要区区两千万。
“母さ”
雄一自眼底流出泪来。
离开书后,他的记忆逐渐觉醒,甚至看到了自己还在母亲腹中时,那个美丽的女人面带柔情为他缝制玩具的画面。
可他呢
太一郎潜移默化的做了很多事,唯独在母子亲情上没动过一点手脚。
幼时,襁褓中懵懂的雄一是钰子小姐在不断否认自己,备受折磨时唯一的安慰和光。但这束光,很快就飞走了。
长大的少年对母亲毫不遮掩的嫌恶,刻薄的打破了她对这个家最后的美好幻想,彻底陷入绝望。变成终日坐在窗边,规矩的坐着眺望远方的人偶。
不是罪有应得
都怪父亲
如果他不胁迫他逃跑,如果他能跟在母亲和主人身边,怎么会遭这么多罪
设定中的自私灼烧着恨意,那股小火苗越烧越旺,最后冲淡了骨子里的怯懦。
雄一突然暴起,张开血盆大口,将头钻进身边太一郎的腹中的空洞里。
那里藏着太一郎窃取的钰子小姐的一部分身体,尽管力量已经很淡了,但也不可小觑。
尤其是雄一拥有的那份钰子小姐的身体,一直都在它身上。
禅院扇直觉不好,调动咒力。
“术式释放烈焰”
磅礴的咒力倾巢而出,散发着要将一切焚烧殆尽的威压。
然而已经晚了。
本来像只大米虫似白白胖胖的怪物将头拿出来,肿胀的面上胀满黑紫色的粘稠液体,耳边两只耳罩一样婴儿脸舒展开了似的张开嘴,分别叼着两只娃娃。
一个穿着医生制服,另一个穿着运动服。
钰子小姐的三部分身体,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啊。
雄一像吃小饼干似的嘎吱嘎吱咬碎了两只人偶,然后身上的咒力坐电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