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作之助看了一圈花花绿绿的杂志,犯了难。
他做的那份邮递员的工作又拖欠工资了,没太多闲钱买杂志报纸看。
“我特意给你留的,出爆款啦。”报刊亭老板笑了笑,拿了一份刚卖给泉镜花的“你看第一篇文章,现在他们都讨论疯了。”
织田作之助接过一看“母亲这名字还挺稀奇,是讲日常的吗”
现在市面上的多是风花雪月春秋冬夏泉的,还真少这种平铺直叙。
“不不,是恐怖。”
“志怪类”
“是啊,还有解密。”老板笑了笑“情节越看越细思极恐,就像家对读者说快来否定我写的内容一样,感觉在和家交流呢。”
刚有好几个人找他买了纸币,要写信否定书中的情节。
就是那个警察认定怡子是凶手的地方。
“还有这回事”
说完,织田作之助来了兴趣,仔细翻看起来。
才看几段,他就被故事情节吸引了进去,皱起眉。
“主角的状态不对劲啊。”
如果作者要勾勒一个自私、刻薄的儿子的形象,那这篇为什么会叫做母亲
就算是织田作之助这样情感淡泊的人,也对书里的儿子的所思所想起了火气。
“不会是愚母吧,后面讲的是死去的母亲生前对儿子的溺爱吗。”
老板回答他“你往后看就知道啦,往边上去一点,还有那个小姑娘,挡我做生意了。”
被点名的泉镜花抬起头,然后往边上挪了挪。
「尨」也学着她挪,四条腿及其淑女的小步移动。
时间静悄悄的流淌,充满了书香气味的报亭前,一大一小两个蓝眼睛的冰块杵在那,沉浸在书中所描述的故事中。
恐怖片和恐怖带给人的惊悚体验是不同的。
前者源自固定的画面带来的冲击感,后者则源自读者脑海中所勾勒出的画面。
文字是很神奇的东西。
拿竹林一词举例,不同人会带来不同的联想。
电闪雷鸣的阴森竹林,朦胧细雨的春后新竹,晴空万里的等等。
他们大多来自想象者的性格与所视物,天马行空,难以笃定。
再比如,看同一本书,织田作之助沉浸在故事情节中,看什么角落
木椅心理医生等描写,想的是前两天夜里的巧合体验,而泉镜花想到了父母惨死时的血腥。
尤其是最后的结局,中对母亲性格的描述,让泉镜花宛若经受了当头一棒。
幼女手脚冰凉,身体僵硬的捧着杂志,额头泌出大颗的汗珠。
故事中的那位母亲,和她的母亲太相似了。
母亲的篇幅并不长,织田作之助很快就看完了,他刚抬起头,就被泉镜花吓了一跳。
“凶手根本不是怡子吧小姑娘,你怎么了”
泉镜花一惊,大梦初醒似的抬起头“不,没事”
她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靠在大狗的身上,要不早就跌倒了。
大狗在她读书的时候就凑了过去,不时嗅一嗅书,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
泉镜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咽了口唾沫,礼貌对眼前的路人道谢。
“谢谢您,我是因为这故事写的太棒了,让我想起了”母亲。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泉镜花想起初见青池涟央时的场景,他说“你很幸运,你的母亲一定很爱你吧。”
她那时从那个冷漠的少年身上察觉到了母亲一样的亲切。
泉镜花翻到书的最后部分,那是作者留言和署名
「此篇劣作,仅为他献上」
这句话她见过,在青池涟央推给她的那张,在书写了「尨」故事的纸的最后。
,分明是港口黑手党的缩写。
“总之,我没事,多谢您的关心。”
泉镜花聚了一躬,然后慌乱的攥着书跑了,大狗摇着尾巴跟在她后面。
青池涟央放下笔,他看了眼桌上新整理出来的妻子,又抬头看了眼钟表。
午夜十一点。
一股困倦之意涌上头来,势不可挡。
他睫毛颤动几下,最后闭上了眼,倒在桌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味。
太宰治推开门,脸上挂着一个大大大口罩,看见青池涟央正趴在桌上睡觉,眸中划过一抹得逞,他又低头看一眼地上的钰子小姐。
三头身的娃娃苟苟祟祟的趴在门框边上,探出个头。
察觉到太宰治在看它,钰子小姐抬头,黑黝黝的眼睛倒映出少年首领的模样。
「您在干什么」它用黑线勾写。
“和青池玩个游戏。”
太宰治笑盈盈的说。
钰子小姐看着友善,到底也是青池涟央的异能,他若是表现出一点对青池涟央的恶意,现在无害的钰子小姐会马上暴走,像撕面包一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