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她和谢南忱漫步在一片花海中。
他摘了一朵栀子花送给她,说我喜欢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梦里的她羞涩地接过来,然后两个人在花海里久久地拥吻,鼻息间都是栀子花香。
醒来的时候,身上洒了大片大片的阳光,正在刷牙的桑宁吐词不清地说着话“快起来啊你。”
“哦。”黎栀坐起来,揉揉眼睛,“他们说几点去啊”
桑宁漱完口,走出来从衣柜里找泳衣,“八点去餐厅吃早饭,这会儿温泉池还没放水呢,等吃完饭差不多。”
今天天气不错,才一大早就阳光明媚,黎栀望着窗外打了个哈欠“真可惜。”
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温泉,可惜谢南忱不在。
“没事儿,下次再带他们来呗。”桑宁把她的泳衣扔过来,“快起床,我都饿了。”
黎栀懒洋洋地把脚挪到床下“哦。”
因为同行有其他男生,黎栀穿着件样式保守的泳衣,还把外面的浴袍裹得严严实实,和桑宁找了个僻静的小池子泡,然后去做了全身sa,鱼疗之类的赠送小项目都体验过,桑拿房里也蹲了蹲,实在太热就出来了。
中午吃完午饭,一行人回了雾城。
那会儿下午一点多,黎栀在车后座昏昏欲睡,才收到谢南忱发过来的信息。
玩得怎么样
心脏一瞬间激动起来,困意被一扫而空,黎栀赶紧敲字回复这里的温泉太舒服啦你没来泡好可惜啊。
谢南忱没事,裴公馆也有温泉池。
你喜欢的话可以经常去泡。
是哦,她差点忘了。
黎栀那你家的温泉池有牛奶浴吗
谢南忱嗯
黎栀我们今天泡的温泉有好多种类啊,有加不同中药的,香味都好好闻,还有红色的玫瑰浴,和牛奶浴。
谢南忱你喜欢的话都可以,我让他们弄。
看着屏幕上轻描淡写的字眼,黎栀不禁咽了口唾沫。
有钱人就是这么玩的吗
一直以来黎栀知道他有钱,但这个男人并没有表现得很有钱和很骚包,刚刚那句话却真的骚包到她了。
谢南忱不过裴公馆地处市中心,引不到天然温泉,可能确实比这边的差点。
黎栀敲字的手都有点抖您谦虚了
就连谦虚也透着一股子骚包。
这次谢南忱出差了很长时间,虽然每天都会抽空和她发信息,但她能感觉到他很忙。
发信息的时间不多,聊天大部分都很简短,也从不和她说那边的烦心事。
桑宁比较八卦,知道的比她多一些。
听说是家族内斗。而像他们这种顶级豪门的家族内斗,动辄就是以亿为单位的财产波动,甚至整个集团的生死存亡。
谢南忱过去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如今的处境也比较艰难。
黎栀能想到,他一个和裴公毫无血缘关系的外姓人掌管裴氏,哪怕是裴公亲口授命,也一定会有人不满。
他做得好是理所应当,一旦做得有半点不好,就是众矢之的,那些人还会不停挑他的刺。
黎栀担忧得很多天都没有睡好,后来跑到他房间,把他的枕头拿过来,紧紧抱着,闻着上面属于他的熟悉味道,才稍微睡得安稳一些。
工作上的事她帮不上他,只能尽量减少他的后顾之忧。于是告诉他自己正在复习的冲刺阶段,时间紧迫,让他也好好在那边忙他的事,不用担心她。
两个人心照不宣。
除了每天说句早安晚安,便不再有别的联系。
谢南忱的晚安总会在十点半发给她,就像设定好时间发送的一样,但黎栀知道,他不可能这么早睡觉。
脑子里兴起无数次买票去临港找他的冲动,但理智告诉她,她去了也是给他添乱。
她是他的妻子,必须从情感的泥淖中走出来,选择对他最有利的做法。
而现在她能选择的,只有什么都不做,乖乖地在雾城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从十一月上旬,等到了十一月中旬结束。
雾城的气温又低了,是谢南忱那个病秧子在室外得穿羽绒服的程度,但临港四季如春,依旧是二十多度。
他在临港应该挺舒服。
每次他给她发来的照片都是阳光明媚,蓝天白云,街上行人穿着五颜六色的单衫。
她只要到过一次自拍,是在临港裴氏总部的办公室里,背景是黑色的文件柜,衬得他皮肤越发的白。
他瘦了,也憔悴了。
看得她心如刀绞,脸上却还得笑。
最后一次联系到他,是11月25日的晚上。
他在一间面积不算太大的卧室里,坐着梨花木的大床,跟她说“这边快差不多了,等我回来,有话跟你讲。”
他说老婆,晚安。
黎栀枕着这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