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再次逼问“他是谁我父母是怎么死的说啊”
老人艰难地咳嗽了两声,然而刚说出两个字“他们噗”
黑血从口中涌出,气息迅速消减下去。
“这”绮月一惊,下意识地将匕首拿开,松了手,老人的干瘦身躯顺着沙发滑了下去。
“等等”绮月又连忙抓起老人的衣服,拼命地晃他,“朝雾宗司回答我先告诉我答案”
“在”老人张了张嘴,绮月趴在地上凑近了去听,却只等到老人瞳孔慢慢涣散,失去焦距,最终没了生机。
“”绮月怔愣着,有一瞬间的茫然,颤抖的手指去试探朝雾宗司的脉搏。
没有。
专业知识告诉她,没救了,人死了。
甚至她能直接判断出是因为某种毒。
但有什么用
答案呢
她要的答案她父母的死是怎么回事
“混蛋”
一挥手,匕首狠狠扎进地面上,绮月咬着嘴唇,满心的愤懑和仇恨无处发泄,盯着朝雾宗司的尸体恨不得捅一刀
冷静先冷静下来
绮月抚着心口,闭眼做着深呼吸,停电还没结束,她在台灯的光影下不停地喘着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们父母的死一直存疑。
她知道,明美知道,甚至志保也知道。
可就像朝雾宗司说得那样,当时年龄尚小的她们需要生存,组织捏死她们不用费什么力。
她的母亲,明美和志保的母亲,对她们说的最多的话活下去。
哪怕浑浑噩噩的,哪怕手染鲜血。
这是母亲对女儿最卑微的请求。
所以,不能探寻,不能深究,甚至都不可以去想,一旦露出一丝对组织的愤怒,这对她们、她们身边的朋友,都将是灾难。
一开始这么劝着自己,不要想。
可时间一长,就真得不敢去想了。
但她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她怎么可以不想。
她为什么要害怕逃避。
她忘了父母的痛苦了吗。
她为自己复什么仇。
她有什么脸为自己复仇。
她
好痛。
等绮月回过神来,匕首已经扎进了自己的大腿,鲜血顺着香槟色的礼服汩汩流出,染红了衣服,漫延到了地板上,甚至沾湿了朝雾宗司的衣服。
腿上的痛感一阵有一阵没有,心脏反而疼了起来,绮月喘咳着,麻木地把匕首,丢在一边,去翻朝雾宗司的身上。
混沌的大脑中竟然还有一丝清醒
人死了,警察就要来了。
她得先找找这人身上还有没有线索。
然而这一丝清醒却提醒不到绮月“等下警察来了她该怎么办”。
站不起来,她趴在地上,胸腔重重起伏,狼狈地翻完朝雾宗司身上,开始翻周围,但这里是酒店的休息室,属于朝雾宗司的东西很少。
只有
绮月看向沙发边斜放的拐杖。
拿过来摸索,竟然真的在上面找到了开口。
绮月从里面倒出两枚金币。
两枚印有乌鸦图案的纯金金币。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藏在随身的拐杖里是组织的东西会是线索吗乌鸦和金币,有没有可以想起的线索快想想、快想想
借着台灯的光,绮月拿着金币疯魔般得翻来覆去地看,直到屋里的灯“啪”突然全亮了起来,晃了她的眼,让她条件反射地闭目。
再次睁眼时,绮月就看到闪闪发光的金币,满地的鲜血,和失去生机的朝雾宗司。
一切都清清楚楚。
“”
眼前开始闪动起黑色的噪点。
心口宛如炸裂开一样,绮月咬破舌尖,刺痛惊醒了自己,先把金币藏在胸前,她抖着手指,重新恢复微型耳麦的通讯。
“绵星绮月”
听到的第一句就是忍耐着焦急和怒火的训斥。
“为什么擅自断了通讯行动结束了,你在哪儿”
“我”
扯下头绳,勒紧大腿的伤口之上,做完这些,绮月就彻底没力气了,想张口,声音却比想得要低微。
“嗯”那头的人非常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音调抬高地叫道,“绮月绮月你在哪儿”
绮月撑不住,扶着地板慢慢侧躺下去,地板上黏腻的液体染上白皙的皮肤,宛如烙印一样烫人。
“我没杀人”
“什么绮月我听不见,你先说你在哪儿”
绮月听着耳麦里乱糟糟的动静,黑暗模糊的视野中,听觉反而奇异地好了,她似乎听到了诸伏在说“查定位”,听到了其他同事的七嘴八舌。
还有他。
“tsuki,”男人深呼吸,嗓音忍耐着,温柔地哄道,“你乖,你跟我说话好不好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