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预约的是个私人高档高空跳伞基地,就算是暑假人也不多。
基地负责人亲自出来迎接。
“谢总,好久不见。这位怎么称呼”负责人跟谢临寒暄后看向他身后的江星澜。
谢临把江星澜从自己身后拽出来“这位是孙总。这是我的”他皱眉,想了下说道“我的朋友。”
江星澜惊讶看他,谢临挑眉“看我干什么,叫人。”
“孙总。”
江星澜乖乖巧巧喊了,又躲在谢临身后,因为他那一句“朋友”很是开心。
孙总还有什么不明白,此朋友非彼朋友,只是他从未见过谢临身边有人,更遑论口称朋友,但脸上没有表露,领着两人去服务台换衣服拿装备,再找了个他们这儿最好的教练,让好好教。
孙总有事走了,只留下教练教他们穿飞行服。
江星澜边穿边笑,被谢临看到了。
“笑什么”他问。
江星澜看了他一眼,笑容加深摇摇头“笑什么你都要管,你也太霸道了。”
谢临觉得他胆子大了,敢顶撞自己,弹了他脑门一下“认真穿,别走神。”
“哦,知道了。”江星澜捂着被弹红的地方撇了下嘴角。
谢临又看他一眼,江星澜跟他撞上视线后很快转移,过了会儿又偷偷看他,笑容一直没停下。
他们去停机坪坐上直升机升空,教练要跟江星澜一起跑一带一,正准备用安全带把两人紧紧捆在一起。
谢临见状皱眉,上前阻拦”不用,我来带他。”
教练没有立马答应“先生,您有教学执照吗”
谢临把证件给他看了,教练让他们签了免责协议这才放人。
江星澜惊讶道“你还有这个”
谢临“嗯”了声“大学时无聊考的。”
江星澜很给面子“哇,好厉害。”
谢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他们这帮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身边资源数不胜数,伸伸手就有人送到眼前,只看自己愿不愿拿。
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养成了谢临高傲的性子。他不理解江星澜为什么放弃学业,为什么选择爬床,也从不屑于去理解,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将两人系好“准备好,要开始了。”
江星澜紧张的手心冒汗,牢牢攥住谢临胳膊,声音被强劲的风吹散在空中“我有点害怕,怎么办,这里好高啊。”
往下是层层山峦尽收眼底,显得那样渺小。
谢临低头看了他一眼。
江星澜鼻头上出了不少汗,眉头紧蹙,不安地看着自己,像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
谢临说了句“害怕就抱紧我。要跳了。”
“等等啊”
跳下去的一瞬间江星澜惊呼,却在张口后立马把嘴紧紧闭上避免被灌满口风。
风在高空中失去了它的温柔,狂乱地往脸上拍,整张脸冻得僵硬麻木。
江星澜更紧的抓住谢临手臂,死都不放。
两人紧紧相贴,能清晰听到彼此加快的心跳声,还有急促的呼吸。
完全自由落体。
失重的感觉一秒都被拉长成几十秒,等伞打开坠速减缓后,江星澜才终于活了过来。
“好可怕,”他声音闷在谢临肩膀处,身子还在轻微发抖,“你不害怕吗”
“害怕。”
谢临从长久的失重感里回神,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江星澜手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上,掌心下是激烈跳动的心脏,一声又一声。
“我以为你不怕。”
谢临缓了缓,说“没有人能完全克服失重的生理反应,我也不例外。”
江星澜抬头看谢临,发现谢临也在看他,两人定定对视着。
他张嘴,说了句什么。风大了起来,灌了满口的风,冷到麻木。
“什么”谢临没听清,大声喊。
江星澜摇头,眼睛弯起来,明明是在害怕,却在努力对他展露一个笑容。
谢临看着他,心脏鼓动声混着尖锐风声充斥着他的全世界,肾上腺素不断分泌,眼前除了正对他笑的人就是无垠的蓝天。
想抱住江星澜。
谢临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他从不委屈自己,紧紧将人搂在怀里。
伞衣最终落在了地上,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橙色反光中,营造了个秘密空间。
江星澜回味着这具身体从高空坠落带给他的感受。
肾上腺素让他呼吸加快,心跳加速,血液燃烧般在全身涌动,颤栗快感沿着脊背慢慢往上攀爬。他爱极了这种感觉。
确实很爽,但比起他的当年穿成极限冒险家从五千米高空一落而下,还差了点。
谢临松开搂着江星澜腰,去解身上的安全装备。弄完自己的,发现他没动,问“怎么了,还没缓过来”
江星澜摇摇头,轻轻笑了“阿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