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久等江星澜不来,不耐烦再等下去,过来找人,却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一幕,一时间怒气上涌,门把手都快让他握断了。
江星澜目光触及他既冷且利的视线,像被刀片划过般瑟缩了下,不由露出几分害怕,想往后躲都没有遮挡物,只能可怜兮兮站在房间中央,不解的看着他,似是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谢临对他这番举动心生不快。他在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自己为什么生气他不清楚吗
竟然敢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亲密
他眼神如刀刺向张言柯,一字一顿“你来说,刚才在干什么”
张言柯后退两步跟江星澜拉开距离,摊手,说“我就只是帮他系下腰带,你想哪去了。”
谢临随着他的话目光向下,果然看到江星澜后腰处扣得乱七八糟拆了一半的繁琐腰带。
随后腰带在视野中消失,江星澜转了半身咬着唇愤愤看他,似是明白了什么。
看那样也不像是心虚,倒挺理直气壮,还敢瞪他。
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谢临也没有道歉,淡淡说“你靠他那么近干什么往后退一点不会系了”
张言柯万万没想到谢临的发火对象是自己,虽然他当时确实有意接近,但这不是没影儿的事么,自然把一分无辜演到了十分。
他大声喊冤“我是缺男人缺疯了吗见到一个不顾什么地方就要往上扑。”
他说完感觉江星澜眼角余光看了自己一眼。
张言柯“”
妈的。
谢临盯着他的脸,冷冷出声“以后这种事可以让别人帮忙。行了,你先出去,我们还有话说。”
张言柯一听着口吻就知道谢临的火气还没降下来,估计对自己只是责难几句,大头在江星澜那边。他给对方做了个“你多保重我相信你”的眼神,迈步出去了。
狭小的更衣室里就剩下两个人。
谢临上前几步一把抓住江星澜的手腕,将人逼退到衣柜上,撞得背部“碰”的一声,把手腕压过头顶不断收紧,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声逼问“你来说说,刚才从进更衣室开始,都发生了什么”
江星澜没抬头,更没看他。
谢临不耐烦地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强硬让他抬头,却在看清那张脸时一滞。
江星澜哭了。
虽然很多次看到他眼圈发红,但谢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张脸哭。
江星澜睁着眼,泪珠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滚落,面颊被打湿。泪珠坠到他的手背上,带来不容忽视的灼热,连带着整个手掌都烫了起来。
谢临竟想缩手。
“你哭什么”他压着嗓子问。
江星澜给你哭坟。
他没说话,只是泪水更多了,眼里蒙了一层雾,一眨就是一连串的泪珠。他唇瓣被牙咬得发白,不想说话,但总有细细的、止不住的呜咽声从齿缝中泄漏,跟受了委屈的奶猫般。鼻头红红的,脸庞却是粉白,带着泪痕。
“你哭什么”谢临又问。
明明是他自己不检点随便让人靠近,现在又来跟自己装可怜。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觉得我、我跟他之间有什么,觉得我谁都能碰对不对”江星澜忍着哭腔,一句话分成三次断断续续说完。
谢临没说话。
江星澜原本还等他反驳,现在见他默认眼眸黯淡下来,随后挣扎着要挣脱谢临的牵制“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也对,我是爬床上来的,你看不起我是应该的。这事我不做了,我毁约,你爱找谁找谁,我有名有姓凭什么当别人的替身啊”
他哭得几度哽咽,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揍了谢临好几下。
谢临听他的话,脸色变了,掐着他下巴的那只手力道不断加大,把江星澜压在墙壁上眉眼阴沉“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想不干就不干,合同里的违约金你赔得起吗”
他不是在发问,而是上位者般嘲弄的宣布一个结果“你赔不起,你没钱。赔到最后还不是得卖屁股赚钱江星澜,伺候我一个跟伺候一群男人,这个选择题很难”
江星澜
少看不起人了,他在股市里滚几圈就有钱还。
“你在说你说什么”他面上脸上越发没有血色,要不是谢临的两只手撑着他,谢临觉得他可能就就这样软软地顺墙滑下,瘫坐在地。
谢临看着他那双空洞的泪眸,察觉自己情绪失控了。
他竟然在公共场合,在狭小的试衣间里,跟一个买来的替身费这么多口舌。
江星澜总是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
之前酒吧是,现在也是。
得把计划加快让对方赶紧落网,他不喜欢事情超出控制。
想到这里,他松开扣住江星澜脖颈的手,改而抚上他的发顶,动作轻柔压了压,将人禁锢在怀里哑声说“所以你根本不可能离开我,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说了你是我的,在合同存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