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时卿为老大。
她们大院里几个男孩子从小就被应时卿收拾得服服帖帖,尤其是阮遇,许窈话还说不利索的时候,这傻子就已经被应时卿骗得团团转了。
小时候院里沈爷爷养的宝贝鹦鹉抱了窝,下了一窝蛋,应时卿这人蔫坏儿,分明是自己想吃鹦鹉蛋,却故意在阮遇跟前提起,骗得阮遇去掏鹦鹉窝。
阮遇掏了鹦鹉窝也不知道掩饰,还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到许窈她们面前炫耀了个遍“你们没次过鹦鹉蛋吧”
没等许窈反应过来,小胖子又得意一笑,门牙还掉了一颗说话漏风“我次过好次”
许窈当时就觉得他欠揍。
果然,没多久就东窗事发,沈爷爷挨家挨户地找“凶手”,阮遇藏不住事一问就招了,被阮叔叔吊着一顿毒打。
后来阮遇抽抽噎噎的指证应时卿时,应时卿这家伙却一脸正气凛然“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应时卿长得好成绩好,又惯会装样,向来是别人家的孩子。
大人们全都信了他的鬼话,阮遇又因为冤枉人被一顿胖揍。
别人不清楚,许窈倒是知道,那天阮遇还挨了第三顿揍。
应时卿打的。
美名其曰教育阮遇别当告状精。
应时卿揍阮遇的时候,还劫持了许窈的猫胁迫她替他望风。
一个小萝卜蹲在车库门口,人来人往的都得问一句“幺幺在这儿坐着干嘛,怎么不回家”
许窈就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
从那之后,阮遇就给应时卿安了个“狗”的外号。
再后来,许窈少年班没上完就毕改飞去了部队,而应时卿也开始了驻外生涯。
细细算来,居然也有七年了。
车窗外高楼景物鳞次而过。
忽来的鸣笛声打断了许窈的回忆。
前方道路上密密麻麻挤满了车辆,显然得堵上个把小时。
后座上阮遇更是直接找人开起了黑,然后许窈耳边全是阮遇聒噪的、喋喋不休的屁话。
他自己玩就算了,碰上猪队友还非得向应时卿跟许窈找认同感。
应时卿偶尔会回阮遇几句,大多数时候是安静等待。
许窈感觉脑袋嗡嗡嗡的响,跟正常社会脱节的时间有些久,她连阮遇打的是什么游戏都不知道。
但毕竟在别人车上,车主都没嫌他吵,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忍耐了近半小时,钟园路连十米都没开出去。
许窈觉得有点崩溃,她已经很久没感受过堵车是什么滋味,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海市交通怎么还这么烂”
应时卿闻言,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解开袖扣,把袖口往上卷了卷,整个人气质一变,随意又勾人。
许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刚想说点什么,手机上却跳出了微信群消息。
应时卿这时冷不丁问道“准备待多久”
“什么”
他问的时候许窈正回消息,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但应时卿显然不这么觉得,挑眉重复“我说,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阮遇本来还在跟网友吹逼,听到应时卿的问题干脆挂机了,也抬头插话道“对啊,你回来许叔跟阿姨知道吗”
许窈微微皱眉。
应时卿想到许窈妈妈的特殊情况,确信许窈根本没打算告知家里。
果然,许窈顿了下,然后扯唇皮笑肉不笑地剜了阮遇一眼“关你屁事。”
接着才回答应时卿“退役了,不走了。”
语气平静,甚至还能听出一股子祥和气息。
阮遇一下就炸毛了,气冲冲哼了一声“双标狗”
只不过阮遇记吃不记打,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自己一个人在后面嘀嘀咕咕骂了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一通后又好了“刚还没问呢,你这头发剃得挺酷。”
他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喜地询问起许窈新造型的灵感来源“你自己剪的还是部队要求剃寸头啊”
许窈长相带着英气,再加上一米七二的净身高,原本长头发的时候算是冷艳美人款,如今直接剃了个寸头,十足十的一个痞酷帅哥。
先前刚见面时应时卿也差点没认出来。
提起这事,许窈表情变得有些郁闷,臭着脸道“意外。”
应时卿脸上露出一点隐约笑意,转眼瞥见许窈还没黑屏的手机界面上迅杭科技的微信群名,眼底闪过一道暗流,随即若无其事地别开眼。
整整两个小时后,她们才离开钟园路远离了导航上那一段拥堵的红线。
应时卿征求过许窈的意愿后先将她送到舒寒音家。
小区半新不旧,舒寒音家就在正门对着的五单元,许窈熟门熟路地领着两人上了楼。
开锁进门后,应时卿目不斜视,跟着许窈到客厅后就跟定海神针似的没走动了。
阮遇倒是大剌剌的转悠了一圈,不过许窈看他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