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微张着嘴,觉得这糖换了滋味,眼前的人也变了皮囊。
陶溪和见他卡壳,抬起手掌拍一下他的下巴,迫使他关闭嘴唇。
“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她说。
“有。”
陶溪和侧过头“什么”
季霆目视前方,嘴巴里的糖果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 “你有东西落我那儿了,明儿你去取。”
“什么东西”陶溪和记忆中她没落下任何重要的东西。
“唇膏。”
“哦,先放着吧,或者你哪天有空回这儿来,带给我就是。”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陶溪和抿唇皱眉,“嗯”
季霆正襟危坐,“意思就是让你明晚去我那儿,让你来你就来。”
“所以不只是拿唇膏”
“对。”
“那还要干嘛”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来就是了。”
“我这几天忙,没重要的事儿我就不去了。”
“挺重要的。”季霆深吸一口气,“今儿白天我想了想你昨晚上说的话,有道理。”
“哪一句”
“你说要试一试。”
“”陶溪和思绪飘回昨晚,心尖一热,“你还当真了。”
“你哪句话我没当真”季霆看看她收起来的下巴和又藏进大衣里的手,“我细想了想,别的都不重要,我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心里明镜似的,但就这一点,你八成不清楚。”
“哪一点”
“你少明知故问。”季霆伸手敲一下她脑门。
陶溪和“唔”一声,“只不过这种事儿约好了去做估计没太大意思。”
“谁跟你约好了”季霆失笑。
“不试吗”
“你就这么跃跃欲试”
“这不是你约的我的吗你这人还真有意思。”陶溪和无语。
季霆叹了口气,“我是想给你做个婚前交代,你都想哪儿去了”
“交代用不着用不着,我也没打算跟你交代来着。关于这一点,我允许你保密,我不好奇。”陶溪和一口气说完,脸颊拂过一阵热浪。
“我情况比较特殊。”
“ok那明天见”陶溪和不想再聊了,此刻她脑袋中冒出来一个很危险的想法,她怕再聊下去,她今晚就会要对他刨根问底。
季霆看着陶溪和下了车,她是抱着大衣出车门的,走了好几步才在颤抖中把大衣披上。她进了自家院门,轻声把院门阖上,从围栏里头伸出胳膊挥手跟他道别。
关了车窗,季霆也下车往自己家走,他没走几步,身后有人朝他晃车灯。
符迪换了辆骚包到极点的车,正在向季霆炫耀。
“你大晚上绕到我们家门口来干嘛”季霆话落才看见副驾上的那位,神情略微变化,只对其颔首略表礼仪,眼光就又落回到驾驶位上的符迪。
陶洲和惊闻今晚发生的事情,满腔不悦,自认拿不出季霆这样的风度。他装作没看见季霆,下了车,大步回了陶家的院子。
符迪一声叹息,“季医生,还真想通了,真要把观音妹妹娶回家供在香案上”
季霆懒得理会他的调侃,转身要走。
“其实心里特得意吧你娶溪和,就跟当年从洲和哥手里抢舒沁一样,你就是为了逞能为了赌气。溪和对你没那意思,你何必呢”
“可是溪和她愿意啊。”季霆回头冲符迪笑,“多大人了,我至于还跟小时候似的跟陶洲和赌气逞能嘛。”
符迪没太想明白陶溪和怎么就愿意了,他觉得此事充满玄机。
季霆又补一句“我家没香案,封建迷信搞不得。”
“你就嘚瑟吧,你这婚结的成再说。”符迪挖苦道。
“你放心,这喜酒你是喝定了。”
午后外边飘了几分钟的雪籽,陶溪和结束一通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电话,开了窗,手伸到外边触摸雪景。
方幼宜没有她这样的好兴致,失了心魂似的趴在办公桌上,无精打采地问她“怎么聊这么久这姑娘现在是什么诉求”
陶溪和沉默片刻,说“她坚持要跟公司打官司。”
“胜率很低,几乎为零,我不都说过了嘛,她怎么还是这么轴拿一笔赔偿走人,对她来说是最优方案。”方幼宜受感情困扰,心情不佳,语气也焦躁。
陶溪和给她倒了杯热茶,“我支持她打官司,其实不一定要赢。”
“那是要什么”方幼宜问。
“告诉其他跟她一样遭受职场不公待遇的人,我们不是不敢对抗。听起来很天真对不对可如今天真的确被现实打败的太惨了。这种官司没有胜算,但是不代表这种官司没有意义。因为现实太残酷,所以需要一点天真去触冰,哪怕只是触动冰山的一角。”
“行吧陶总,我回头就准备材料,来,敬你的理想主义。”方幼宜喝了口热茶,因孟君宁的离开而产生的伤感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