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沈爷爷话题一转,道“绵绵,昨晚沈衡送你来医院了”
阮绵点头。
“还记不记得,爷爷那天和你说的话”
阮绵脸色微微茫然。
沈爷爷声音温和“给沈衡生孩子的事。”
阮绵脸色微僵“爷爷,我”
沈爷爷摆了摆手,阻止阮绵将要说出口的话。
“绵绵,沈衡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对异性一直很排斥,他既然选择和你结婚,你在他心里肯定和别人不一样。”
阮绵微微低着头。
不一样吗其实是一样的,沈衡选她,只是因为她合适。
可能还因为她很听话,不敢违背他的话。
因为当初沈衡找上她,就说过他需要一个听话的妻子。
沈爷爷搁下手中的水杯“沈衡小时候过得不好,他爸和他妈那两个人”
他的话顿住。
阮绵看着沈爷爷。
沈爷爷摇摇头,没有细说以前的事,只叹气道“沈衡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经常被他妈妈锁在柜子里。”
锁在柜子里。
阮绵身体猛然颤了颤,手脚刹那冰凉。
她眼前逐渐有些发黑,耳边响起“咚”、“咚”的声音。
她敲打了一遍又一遍,手都敲疼了,也没有人出现。
那里真的很黑。
很安静。
除了自己过快的心跳声,她什么都听不见。
就像、就像
“绵绵绵绵”
阮绵抬着头,眼神慢慢聚焦。
她茫然道“沈爷爷。”
沈爷爷看了眼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关心道“身体不舒服”
阮绵扯了扯嘴角“爷爷,我没事。”
离开医院,阮绵还是回到沈衡的私人别墅。
她思来想去,终究没勇气搬出去。
算了。
反正再过不久,她和沈衡就会彻底没关系,成为陌生人。
这天,沈衡没有回家,阮绵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医院里发生那样的事,沈衡态度突然大变也不对,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从没变过。
是她越界了,又太笨误会他的意思。
阮绵不愿再面对沈衡。
肚子一直抽着疼,前一天没休息好,导致阮绵精神很不好,晚上早早便入睡。
白天在医院听了沈爷爷的话,让阮绵记起以前一些不好的事。
她整个晚上都在做梦。
梦里和那天晚上一样,又黑又冷。
她手上不停敲打着,指甲抠得生疼,嗓子都喊哑了。
陪伴她的只有黑夜,和她自己仿佛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
还有隐隐约约的风声。
很可怕的风声。
手敲累了,嗓子喊疼了,她才渐渐停下,冷得蜷缩成一团。
从梦里醒来,阮绵出了身冷汗。
桌上小台灯的光,今天格外昏暗。
阮绵总觉得房间里黑得过分,她呼吸渐渐重了,胸腔有些疼,透不过气。
“啪”的轻响,阮绵打开灯。
瞬间,整间房被灯光充盈,亮如白昼。
阮绵从床上坐起来,平复“怦怦怦”的心跳。
下半夜,她呆呆的坐着直到天亮,都不敢再合眼。
第二天,沈衡没有回家。
第三天,沈衡依然没有回家。
连着三天,沈衡都没有回来,而阮绵已经做了三天的噩梦。
因为休息不好,吃得也少。她看上去神色憔悴,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圈。
这天下午。
阮绵实在太困,撑不住趴在床上打了个盹。
这么一小会时间,她还是做了噩梦。
这次梦里的感觉特别真实。
阮绵好像又回到那天,胸腔疼得要炸,已经呼吸不上。
她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
可能她已经死了,不然为什么会听见脚步声呀
她蜷缩成一团。
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阮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咔”的响声,柜子的门被人用力打开。
光照了进来。
迎着光,阮绵察觉到面前站了个人。
很高的人。
她意识模糊,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迷迷糊糊感觉到脸被人拍打了几下。
然后她被抱了起来。
“叔叔”
“叔叔”
“咚”。
阮绵从床上掉下来。
她趴在地上好一会,才从梦境脱离出来,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时间是下午六点三十分。
阮绵换了身衣服,下到一楼。
刚从楼梯下来,她看见从外面进来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