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为她布菜。
“月见”李羡鱼回过神来,微微一愣“怎么是你过来。”
“我记得今日是竹瓷当值。怎么却不见她”
月见将手里的食盒放在长案上“原本是竹瓷当值的。可她方才脸色一直不大好,想是出去的时候,被风扑着了。奴婢便和她换了值,让她先回去歇息了。”
李羡鱼有些担忧“记得让小厨房里熬些姜汤给她送去,要熬得浓浓的,热腾腾地喝下去。可千万别染上风寒才好。”
与她最相熟的顾太医数日前返家去了,如今还未回来。
而太医院里其余的太医们大多眼高于顶,是见人下碟的主。
上月里殿内的小顺子病了,月见去请了三四回,可一听说是给下人诊治,都推脱不来,最后还是塞了银子,才勉强开了点药过来。
也亏得小顺子命大,才熬了过来。
月见连连点头“奴婢省得。”
李羡鱼又问道“对了,让你送过去的衣裳与伤药,可送到临渊手上了”
月见道“奴婢倒是送过去了。不过他没给奴婢开门。奴婢便放在屋外的坐楣上了。”
李羡鱼想了想,轻声道。
“还是我过去一趟吧。”
“正好小厨房里的晚膳也快做好了。我一道给他送去。”
临渊的配房选得偏僻,李羡鱼顺着游廊走了许久,才终于到了他的住处。
“临渊。”
李羡鱼提着食盒走上前去,伸手轻叩了叩槅扇。
房内传来少年淡漠的语声“什么事”
李羡鱼答道“小厨房的晚膳做好了,我顺道替你送来。”
她的语声轻快“今日的晚膳果然格外丰盛。有小厨房里最拿手的八宝鸭子,新蒸好的番薯饭与枫露茶。”
“多谢。”临渊的语声隔门传来,愈显疏离“公主放在门外即可。”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临渊,你也不给我开门吗”
原本她以为,临渊只是不认识月见,这才不给她开门的。
没曾想,现在她也与月见一样,被临渊拒在门外。
室内静默了一瞬,临渊并未立时作答。
李羡鱼想了想,仍是轻声确认了一次。
“临渊,你真的不能给我开门吗”
要是门内的少年出言拒绝,她便打算与月见一样,将东西放在坐楣上,自己回宫去了。
只是这次,话音未落,紧闭的槅扇便在她眼前打开。
李羡鱼下意识地抬起眼来。
室内并未掌灯,光线略有些昏暗。
临渊立在槅扇的阴影里,眸色淡淡。
“公主。”
他平静道。
“临渊,我给你送晚膳来。”
李羡鱼弯眉笑起来,将手中的食盒递与他。
临渊伸手接过。
一递一接间,半掩的槅扇彻底敞开。
李羡鱼看清了室内的情形。
少年赤足立在晦暗的斗室内。身上只随意披了件玄色武袍。衣襟尚未系好,半湿的墨发随意拢在肩侧,透明水珠顺着发尾滚滚而落,在锁骨上积起一泊小川。
银白月色穿帘入室,照在少年线条明晰的坚实胸膛上,泠泠一层霜色。
秋夜清寒,他身上的热气蓬勃而来。
李羡鱼雪白的双颊霎时滚烫。
她慌忙低下眼,语无伦次“我不是有意偷看,我,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我只是顺道给你送晚膳过来,还有,还有与你说说明日里上名的事”
她努力解释着,双颊上的热度却愈来愈烫,仿佛随时都要烧起来般。
临渊垂眼,视线落在她绯红的双颊上,略微一顿,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武袍。
李羡鱼的反应,令他险些以为自己是赤条条地站在她身前。
“无事。”他道“我穿了武袍。”
他顿了顿,只道是李羡鱼情急之下看错,便道“公主可以再看一眼。”
李羡鱼一愣,继而脑中轰然一响,连原本尚有几分白皙的耳根都红透。
“我不看。”
她连连摇头,满脸通红,语声慌乱。
“明日辰时,我来带你去影卫司上名,便,便这样说定了。”
李羡鱼丢下这句话,终于落荒而逃。
临渊立在原处,待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后,终是垂眼,抬手打开了她递来的食盒。
菜肴的香气扑面而来。
正是她之前说过的八宝鸭子,番薯饭,枫露茶。
一样不差。
李羡鱼像是只受惊的白兔,一路慌慌张张跑回自己的寝殿,一把撩起红帐,躲到榻上。
守在殿内的月见见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跟过来。
却见李羡鱼缩在锦被里,双手捂着脸,指缝里露出的肌肤鲜艳滚烫,如同抹了上好的凤仙花汁。
月见被惊到“公主,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