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亲嘴,分明是吃人。
关键是,她的舌儿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没有半分疼痛,半分知觉了,竟然就那样耷拉着,软趴趴的伸在那儿,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安阳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
此刻她的意识是清醒的,然而浑身就跟被抽干了似的,竟使不出半分力气来。
她知道自己的舌儿软趴趴的躺在那儿,像条小狗似的,微微咧着舌头,却就是一时收不回来。
她可是堂堂安阳郡主,活了十八年,从未曾有过任何有失颜面的举动,然而此刻竟
安阳又羞又恨,恨不能将眼前这狗男人碎尸万段,杀了去喂狗。
却不曾想,她这一副画面落入顾青山眼里,是何等的诱人。
只见许是因为亲得太过激烈,她殷红的红唇亮晶晶的,红得滴血,红唇略肿,唇上大红色的口脂被他蹂、躏得四处皆是,碾压成了红色的汁水,印记蹭到了嘴角,下巴处,呈现出一股凌乱、摧残的美来。
尤其,那粉嫩的舌尖收不回去,从两片朱红的唇瓣中轻轻探出头来,仿佛在召唤在勾引着他。
煞那间,顾青山如同烈火烹油般,头皮一下子炸了。
便又忍不住再次凑上去,轻叼上那一抹淡粉,放肆蹂、躏。
直到舌尖处传来淡淡的酥麻感,终于舌头慢慢有些知觉,只嗖地一下飞速的缩了回去。
此刻,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均是剧烈的喘息着。
一场吻,竟险些耗费了两人半条命。
饶是体力健硕的顾青山,也稍稍抵着她的额,原地扎营整顿。
安阳一边微微喘息着,一边暗暗蓄力,只待恢复体力的那一瞬间,亲手将眼前的狗男人撕成两瓣。
顾青山将额头抵在安阳的额头上,原先紧绷的眉眼渐渐舒展了,原本紧绷的腮帮子也平坦了,眉眼间透着一抹淡淡的魇足,显然,这个吻,他十分满意,全身上下透着股子显而易见的满足感。
一时,慢慢恢复了神色,原先满腔的怒气渐渐消散,最终眉头轻轻一挑,开始好好说话了,却不想一开口却是淡淡质问道“郡主今日可是知错了”
蓄力到一半的安阳骤然听到耳边响起这样一句狗话,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后,气得她噌地一下要伸手挠人,然而手才刚刚抬到半道上,竟无力垂落了下去。
顾青山见她软趴趴的,连手都抬不起来,眼尾染上了半分笑意,只抵着她的额头,冲着眼前这个看着像是个龇牙咧嘴的小野猫,实则却是连个手都抬不起的软脚猫,趁机教训道“今日之事,郡主错处有三,郡主想要帮助友人无可厚非,然而试探人心的方式有一万种,郡主千不该万不该,选择让自己以身犯险的一种,若是遇到歹人坏人,郡主该如何应对此乃一错”
“男女有别,人心叵测,郡主虽无意真心引诱,可若是对方将计就计,趁机欺凌,又或者嘴角不严,将此事泄露出去,以此败坏郡主名声,郡主可有想过后果帮人帮到最后若闹得一地鸡毛便非美事了,显然此事郡主思虑不周,此乃二错。”
“当然,郡主更错在遇事只顾自己决断,从不曾与微臣商议,微臣手掌京都府衙,想要查清试探一人人品品性,有一万种法子,只待郡主知会一声,那人的祖上十八代微臣轻而易举便能获取,郡主又何需舍近求远,舍简求繁郡主如今已嫁给微臣,郡主事便是微臣事,郡主万事皆可与微臣商议,若放着微臣不用,那郡主嫁给为夫又有何作用故而此乃郡主今日犯的最大的错处,望郡主以此为鉴,日后行事切莫鲁莽任性,凡事记得与为夫商议”
话说魇足后,得了好处,获了利后,顾青山不上赶安抚她,与她求和,竟还转头开始秋后算账了起来。
一条两条三条条条摆在安阳的面前,竟毫不留情地训斥她,挑她的错处。
有得了好处,将人吃干抹尽后,还要继续秋后算账的么
她都已付出巨大,被他啃得连个骨头渣都不剩了,他竟还摆起谱来,开始教训起她来了。
既然早晚都要教训,她干嘛还要上赶着“讨好”他让自己被占尽了便宜,受足了欺负。
安阳只觉得自己就跟被人耍了,被明晃晃的摆了一道似的,被人卖了还给他数钱似的,一时气得垂落在他肩上的手拼命的挠啊挠,然而力气实在太小,挠在他的后颈,就跟挠痒痒似的,最终,依然气不过,张嘴便是朝着他鼻尖上用力一咬。
顾青山摸了摸被她啃咬的鼻子,嘴角微微一扬,一时微微缓了一口气,终于将抵在她额间的额头轻轻抬了起来,一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勾唇直勾勾地盯着她气急败坏的神颜,似笑非笑道“郡主看来精力不错。”
一时,装模作样的思索了片刻,忽而将眉头一挑道“看来郡主比为夫想象中更为受力,既如此,日后若将每三日一回的正事调整成两日一回,为夫便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日后绝口不提,郡主意下如何”
顾青山轻笑一声,就此下了定论。
占尽了便宜的他,竟还连骨头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