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气,无论送礼或是赏赐,处处金贵,只因能够入她安阳郡主的眼里,便从未有过俗物。
不过据悉郡主这人为人甚为挑剔,这世上能入她眼的人或物,寥寥无几,她看人,待人,单凭个人喜好,全凭个人心情。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譬如随随便便送个见面礼,竟如此阔卓。
一时,叫周遭所有人分外眼红。
郑伽罗显然一下呆在原地,有些无措。
就连一旁的乐氏也有些惊讶的冲着安阳郡主道“郡主,此物过于贵重,伽罗如何消受得起。”
乐氏说完,却见安阳郡主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无妨,权当给小辈们把玩把玩。”
她闲散说着,语气慵慵懒懒,话语却仿佛有些老气横秋,两种极度相反的情绪杂糅到她的身上,不见丝毫违和,反倒是衬托得整个人恣意懒散,越发高贵尊容,话一落,便见安阳随即越过众人,漫不经心的朝着园子里头的青舟亭方向缓缓走了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瞧那谢衣然一眼,好似她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
乐氏到底了解安阳性子,见状,只冲着郑伽罗道“既是郡主赏给你的,你便好生收着。”
说着,与众人寒暄一番,赶忙追着安阳朝着青舟亭安置了去。
话说,安阳郡主一走,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十余个娘子们齐齐松了一口气,开始缓过了神来。
有人见郑伽罗呆呆的捧着那只镯子爱不释手的宝贝着,不由五味陈杂过来羡慕道“我听说过这只镯子,听说这只镯子是安阳郡主十岁时太妃送给郡主的生辰礼,是前朝之物,极其珍贵,没想到郡主竟赏给了你,你真真好福气。”
又有人道“原来你竟是郑家的四娘子呀。”
一伙人围着郑伽罗及她手中的镯子议论不已,有人羡慕,有人想要一睹前朝之物的风采。
也有人在偷偷议论郡主今日穿戴的衣裳,发饰,更有人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原来郡主竟是这般艳色绝世,光艳逼人”
一伙小娘子簇拥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倒将方才夸夸其谈的谢衣然给挤到了角落里,仿佛沦为了跳梁小丑,再无一人理会。
这时,小心翼翼将手镯当作珍宝收藏起来的郑伽罗缓过神来,不由冲着众人说道“郡主人美心善”
说着,目光一抬,朝着四周扫视一圈,最终笔直将目光落到了角落里的谢衣然脸上,只直愣愣道“哼,郡主脸上压根就没有麻子,你往后休要胡说八道、乱嚼舌根子败坏仙女郡主的名声了”
郑伽罗气呼呼地说着。
话一落,赶忙捧着手镯,爱不释手的跑回去朝着爹娘献宝去了。
郑伽罗一走,其余人也四下散去了。
留下谢衣然顾身立在原地,像个跳梁小丑。
她没想到这个土包子竟是郑家四娘子,更没料到时至今日,无论走到哪儿,那安阳依然还能如此受人拥戴。
她不是早已从神坛上跌落下来了么
当年那场天花为何没能让她一命呜呼,一了百了死了个干净她为何没有留下满脸麻子,成了一张烂脸,彻底毁了容颜
二皇子都被她给气走了,七公主也跟她决裂了,顾青山都将她抛弃了三年,她凭什么依然还能跟从前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她就那么不知羞耻那么厚脸皮么
时至今日,竟还敢堂而皇之的人前晃荡
谢衣然恨得牙痒痒
一时双手攥成了拳头。
良久良久,猛地抬起了眼,冲着身后丫鬟微微咬牙道“县主人呢,这节骨眼上上哪儿去呢,安阳郡主来了,怎能没有她丹旸县主的捧场呢”
一时,谢衣然去寻起丹旸县主来给她撑腰并朝她上眼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