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浓云,看着是铁灰色的,浮沉的天光穿梭在云翳中,居然有些奇幻色彩。
在平阔的大地上仰望四周,东面是蓝莹莹的天幕,隐约能看到地平线上的树林,在平滑的弧度上,这些高耸的林原只是一个微小的凸起,就像是某种低矮的真菌生物。南面有一些燥郁的沉积云,闪烁着雷光,在冬日见到这样的天气是难得的,那边没有下雨,只是无端的霹雳。
气温不算很低,穿着绒服走在外面,呼一口气,似一道白箭,袅袅飘起三两寸,化作无形去了。
在这样的一天,遇到太爷,老头已经彻底地担不住自己的头颅了,脊背弯折下去,双肩缩皱,两颊被法令纹切割,坠下来如两个嗉囊。
老头离死不远了。
太爷看到小跑过来的鹿正康与苏湘离,招手示意,等郑奇律来到跟前,他只是对他翻白眼,“你怎么跟来了这么多年,我都在养老院里了,你们还不肯歇歇”
油头怪只是松散地点点头,甩动他那一头日渐稀薄的长发,“可不敢,我已经退休了。”
“做你们这一行的,从没有退休的说法。”
“别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