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敲门,可没等到回应后便消失远去,留给男孩一个安静的环境,然而这样舒适的氛围被两个男人强行打破。
“父亲”
“爸爸”
约纳斯扭过头来,“哪两个儿子喊我”
两个彪呼呼的诺德汉子冲进门来,“父亲,老二是不是来找过你”
“老二”约纳斯回忆了一下,难道是那个眼神像鹰的男人“好像是。”
“他说的话您千万一句都不要信”
这两个身上落着雪的家伙挤进屋里,在他们湿哒哒的鞋子碰到地上还未整理干净的纸张前被约纳斯强行制止。
屋子里没有第二条椅子,简朴到让人惊讶,两个儿子倒是早有准备,从走廊里搬来两把备用的小木凳,在墙边一靠就安心坐下来,那样子就像两只狗熊蹲在苹果上,木凳发出让人担忧的吱嘎声。
约纳斯揉着痛苦的脑袋,“那么你们想说什么”
儿子们局促着,还没等开口,老二也闯了进来。
约纳斯望向门口,此时,一道寒芒刺入他的胸膛。
老二放下手里的长弓,脸色冰冷。他的兄弟们仿佛吓呆了,默默看着高尔多一点点趴倒在地。
约纳斯感到血液正顺着肺脏涌入口腔,就像漱口水,滑过齿缝,吹起泡泡,那室内无形的巨鱿此刻显露形态,就在他眼前漂游,天花板上的火球慢慢溃散,金色的火星与火浪铺满房间的上半部分,就像一片海。
一种由衷的明悟升上心头死亡降临了。
高尔多这位备受尊重的老法师,被自己的儿子所谋杀。
他仰躺着,生前看到的最后景象是幻觉,深海的奇妙怪兽降下触须,就像榕树的气生根那样,把他的灵魂抽离身躯,倒吊在半空,一片绚烂的大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