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现在非常尴尬。如果地上有一条缝,他一定会刨成一个狗洞子,飞快钻进去。
“对着奸夫耍流氓的时候被老公看见,好刺激啊”996不知何时醒过来,跳出花丛幸灾乐祸地说道。
秦青雪白的脸颊涨成一片通红。
“楚南溟,你怎么回来了”他僵硬地挥挥手,打了一声招呼,却没有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
这段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楚南溟需要的不是一个伴侣,而是一个摆设。他上赶着澄清,反而会显得很奇怪。
“这里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楚南溟语气冰冷地问。
秦青连忙摇头,却没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云惊寒牢牢握着。
楚南溟盯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眸色暗沉,语气阴郁,“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秦青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好浓的酸味啊”996捂了捂鼻子,呵呵直乐。
“的确是打扰到我们了。”云惊寒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慢条斯理又慵懒惬意地抽着,泛着冷光的狭长眼眸微微眯起,像一只随意闯入他人领地的猛兽,因为强悍所以随心所欲。
秦青尴尬得头皮都麻了。他再迟钝也隐约意识到,这个回答太有挑衅意味。
但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两个人之所以争锋相对,会是因为自己。他虽然脸皮厚,却还没厚到那个地步。
东大陆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为了他这个小废物争风吃醋,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眼见楚南溟面容紧绷,眸色骤然一厉,秦青的心脏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你快别说了。”秦青捏了捏云惊寒的指尖,小声斥责一句。
他以为自己在劝和,却不知这种带着亲密意味的小动作是在拱火。
云惊寒当即就笑开了,眼眸里的凶光顷刻间变成了精神上的巨大满足。
“好,我不说了。”
这句话带着浓浓的笑意,温顺地像一只被驯服的大猫。云惊寒扬起下颌,勾着唇角,冲楚南溟徐徐吐出一口烟雾。
隔着烟雾,他笑得开怀极了。
秦青耳尖微动,总觉得这句话听着有些奇怪。
但他没有功夫深想,因为楚南溟已经跨入温房,慢慢走了过来。此刻的他像一团浓黑的阴影,带来的是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仿佛寒潮过境。
秦青不自觉地后退。
996飞快摇晃尾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秦青的脚后跟抵住了云惊寒的鞋尖。他已经退无可退。
云惊寒依然在抽烟,坐姿懒洋洋的,像一只冬日里沐浴着阳光的大猫。他伸出一只手,搂住秦青纤细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小心点。”他嗓音沙哑,语气温柔,态度更是亲昵地难以形容。
秦青把手搭在云惊寒的肩膀上,稳住身形,然后紧张又局促地看向楚南溟。
这两天,楚南溟总是这样,动不动就释放冷气。
妻子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身体不自觉地依偎着对方,像一只寻求保护的小兽。这幅画面刺痛了楚南溟的眼睛。但他自虐一般看着两人,一丝一毫也不愿挪开视线。
云惊寒一只手搂着美人,一只手夹着香烟,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坐在原地。
楚南溟的逼近不会让他不适,只会让他产生面对敌人时的兴奋感。战况从一开始就已经明朗。他才是胜利的那一方。
“我带回来一些花,在外面的卡车上,你去看一看吧。”楚南溟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了。
那些愤怒,焦躁与恐惧,不仅影响了他的心理,也影响了他的生理。
秦青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他连忙点头,然后朝温房外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马路边果然停靠着一辆卡车,几个工人正不断往下搬运盆栽。白的,粉的,黄的,蓝的,各种鲜花摆满了路边。
秦青眼睛一亮,惊喜万分地道了一句谢,然后兴匆匆地跑了出去。
楚南溟和云惊寒肯定有私仇他才不会留下当炮灰呢
秦青跑出去老远才敢回头,冲996招手。
996摇摇脑袋,晃晃尾巴,拒绝离开。
“随便坐。”云惊寒掸了掸烟灰,指着圆桌旁的几张藤椅说道。
在别人家里,他反倒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楚南溟走过去,薄唇勾出一抹阴冷的弧度,扯开藤椅缓缓坐下,交叠起修长的双腿,身体靠向椅背,眸色晦暗地看向对面。
“什么时候醒的”秦青离开后,他沙哑的声音已经恢复,低沉又冷凝,极具压迫感。
“你说最后一次让我见秦青那一天。”说起这个,云惊寒露出更为愉悦的笑容,睨着楚南溟,状似感激地说道“我真应该谢谢你。”
楚南溟垂下眼眸,半晌无言。
躲在圆桌底下的996把一颗小石子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