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石的脖子,在江匪石的脸颊边发出一声惊呼。
江匪石这才搂紧秦青,低声笑了。
“吓你的。”
秦青苍白的脸瞬间染上气恼的红晕,无精打采的模样彻底消失了。
“在官衙门口那个吻,是不是你的初次”江匪石沉声问了一句,掐着秦青纤腰的手十分用力。
秦青瞪了瞪眼“不告诉你”
“你爹快出来了。你信不信我会当着他的面亲你”江匪石笑着咬住秦青的耳朵。
996站在车辕上出主意“说不是,气死他”
秦青蹬了蹬腿,想要下地,江匪石却把他举得高高的。越过江匪石的头顶,秦青看见了快步跑来的秦德怀。
“是是是。是第一次。”秦青连忙低喊。
“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数不清多少次”江匪石把手臂举得更高了一点。
秦青连忙答应“会会会。”
江匪石这才把人放下,伸出手理了理小侯爷略微凌乱的头发和衣袍。
秦青狠狠碾压他的脚背,用羞红的眼睛气鼓鼓地瞪了一眼,这才火烧屁股一般跑进侯府里去了。
江匪石站在门口看着小侯爷的背影,嘴角的微笑慢慢淡去,变作了得不到满足的压抑。
餐桌上,秦德怀正忙不停给儿子夹菜。
“那叶礼竟然是四皇子”他后怕不已地问“咱们没在他眼皮子底下干什么坏事吧”
“没有吧。”秦青给996喂了一口红烧肉。
陶然冷笑道“怎么没有你们想把二十个孩童扔进河里溺死”
秦德怀脸色阴沉下来,斥道“你能不能别再拿这个说事谁要溺死那些孩子”
“哼,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何曾在意过我们平头百姓的生死。”陶然用筷子胡乱搅拌着碗里的米。
“倘若我不在意,你现在如何还能活着”秦德怀头一次露出侯爷的威仪,冷冷说道“一场战役,为了诱敌深入,往往可以派遣数千甚至上万的士兵去当诱饵,这样的伤亡仅仅只是为了夺取一个山头罢了。而这样的伤亡,却可以保证我们大燕国所有百姓不用遭受战乱之苦。四皇子十几岁就开始打仗,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狠。站在更高的位置,想法自然与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耿耿于怀的事,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陶然用筷子狠狠戳碗,却无话可说。
秦德怀红了眼眶,叹息道“四皇子是为了什么来的,我大概能猜到,更何况他还潜入侯府查探了那么长一段时间。陶然,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明天就走吧。侯府不久便会覆灭,你走了至少不会被牵连。”
陶然握筷子的手忽然僵住。
秦青瞥她一眼,淡淡说道“陶姨娘,你可知,那些歌谣是齐似风叫人传唱出去的”
陶然脸色微白,慌乱摇头。她知道,可她必须装作不知道。
“为了扳倒我们侯府,齐似风放出了歌谣,却迟迟不愿放出官粮。官粮不放,这些日子有多少人饿死在路边,你可曾想过我们侯府一直力所能及地接济流民和附近的百姓,可齐似风这个父母官却在饿死他的子民。你说说,到底谁残忍,谁仁慈”
陶然听得呆愣。在此之前,她从未意识到官粮不发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
“你啊就是吃的太饱了。倘若我爹没把你带回来,你恐怕也会变成被齐似风饿死的灾民之一。”秦青讥讽地笑了笑。
陶然低下头,苍白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不会饿死,因为她是齐家的婢女。她也没有办法代入流民的视角,去真正看见那些苦难。
羞愧感像水面之下的暗涌,被她压抑着,却又会时不时地泛出涟漪。
秦青看向秦德怀说道“爹爹,你还没问我四皇子是怎么断案的呢。”
“对对对,案子怎么判的”
陶然的筷子又开始搅动。
秦青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摇头道“四皇子当着好多人的面斥那齐小姐沽名钓誉,假仁假义。”
“的确是假仁假义。”秦德怀摇头。
陶然的心越发惶恐惊惧。她万万没想到,简单施一个粥竟然也有那么多门道。所以说侯府是对的,齐家却错了
小姐现在是不是恨死了我少爷呢少爷怎样了我,我怎么会如此愚蠢我应该问一问小侯爷为何要在米里掺石头的小侯爷不是真的坏人,他那么做一定有原因。我真蠢蠢死了
所幸陶然力气不大,否则她当场就能把手里的筷子捏断,露出破绽来。
“去的路上,四皇子还说齐似风是个善于理政的人才,想提携他。”秦青又道。
陶然屏住呼吸,心脏却一阵急跳。她忍辱负重留在侯府,不正是为了帮助少爷铲奸除恶吗少爷他若是入了四皇子的眼
然而陶然却又清楚地知道,既然小姐都遭了训斥,少爷又怎么可能逃脱责罚。
果然,秦青在一旁说道“案子审完,四皇子对齐似风说像你这样的糊涂官,比贪官污吏更害国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