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思量和怀疑。
然而秦子实却半点不慌,从保安身后走出来,一面向大家鞠躬致歉,一面苦笑着解释“我妹妹被男人玩弄之后精神有点失常。我已经把她送去神经病院治疗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跑出来。我这就给医院打电话。”
宾客们露出体谅的微笑,目中却还是存疑。
数十分钟后,果然有一辆神经病院的救护车匆匆赶来,把又哭又叫的秦宝儿绑走,还一个劲地冲秦子实道歉,说他们工作疏忽,让病人跑了出来。
宾客们这才恢复正常面色,一面恭维着秦子实,一面把他请上主席台继续剪彩。
秦子实拿起金剪刀,慢慢朝打着球结的红绸走去。失去了秦家公子的身份,被蓝宇辞退,经历了罗门风波,又差点面临牢狱之灾,这样的人生只能用坎坷来形容。
可是那又怎样呢
即使有一些坎坷,他如今不照样拥有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而他的敌人现在如何了
想到徐逸之的死,又想到萎靡不振,只能躲在一个小公司里潦倒度日的秦青,秦子实差点笑出声来。
他抿了抿唇,摆出喜庆又严肃的表情,把剪刀卡在了红绸上。就在这一瞬间,头顶有一块阴影正极速落下,带起簌簌风声。
秦子实还来不及抬头看,站在他身边的安保人员就用力拉了他一把,手中的金剪刀落在地上,同时落地的还有一块巨大的钢化玻璃。
一声轰然巨响,无数碎片炸开。玻璃掉落的地方,正是秦子实之前站立的地方。
木头搭建的主席台坍塌了大半,秦子实摔倒在玻璃碎渣中,裸露在外的皮肤,包括脸颊,均被割出一条条血痕。
站在台下的宾客们惊恐四散,大叫救命,抬头望去,大楼最顶层的一间办公室的窗户竟然没有了。
秦子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从塌陷的主席台下逃出来的。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狼狈不堪,遍体鳞伤地坐在了急症室里。
他闭了闭眼,胸中戾气暴涨,然后狠声开口“我要报警那块玻璃绝对不是自然脱落的,一定有人对它动了手脚这是谋杀”
他头一个怀疑的人就是秦青
“是秦青干的,一定是他”警察来了之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然而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经过技术人员反复鉴定,那块窗户的确是自然脱落,没有一丝一毫人为撬动的痕迹。而且玻璃所在的那间办公室,就是秦子实自己的总裁办公室,他想找人赔偿都没有办法。
秦子实不愿采信这个调查结果,却也没有与警察争辩。他压抑着满腔愤怒,一路飙车朝秦青的公司开去。
然而不等见到秦青,一辆大货车便迎头撞了过来。要不是秦子实动作够快,连忙打了方向盘,说不定他已经成了一滩肉泥。
车子侧翻在绿化带里,秦子实解开安全带,从扭曲的驾驶室里气喘吁吁地爬出来。他依旧没死,只是受了一些惊吓,扯着呼吸胸口有些发疼。
爬出去几米远,他才慢慢坐起,拿出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再度给警察打电话。
“喂,是110吗我被人谋杀了这是今天的第二次”
调查结果很快出炉,分明是秦子实超速闯红灯,而大货车是正常行驶。他要负全责。
交警离开的时候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秦子实,仿佛已认定他是个得了被害妄想症的疯子。
秦子实一天之内第二次进急救室,与之前一样,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吊几瓶消炎药就好了。可是他饱受恐惧、愤怒、仇恨折磨的心,却是医学仪器探测不到的。
他坚信这么多灾难绝对不会是巧合他坚信自己遭遇的一切都是秦青在背后搞鬼。
“是仓洺在帮他,一定是只有仓洺才具有这么大的能量”秦子实咬牙切齿地低语。
话音未落,他竟已歪歪扭扭地倒在病床上,身体一阵抽搐,手背上还插着一根吊针。
医生护士赶忙跑过来查看,这才发现他竟然对某种药物过敏。可是为他开药的医生反复问过,他都说自己没有药物过敏史,做了皮试,他也一切正常。
抢救了大半夜,秦子实终究还是转危为安。他气息奄奄地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有办法再说这一次又是秦青和仓洺搞得鬼。
短时间内,体质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可是一天之内连续遭遇那么多次杀机,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秦子实躺在病床上反反复复地想,心里堆积着越来越多对秦青的恨。不知不觉,他在这极致的恨意中睡了过去,然后,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在梦里,他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看完了自己的一生。不用谁向他述说,他就是知道,自己是被上天选中的,自己将得到一位神祇的爱。自己将共享对方绝顶的气运,无尽的寿元,浩瀚的力量。
自己将教会对方如何去爱,自己会把祂的神性转化为人性。有了人性,这位神祇才会真正具有神格,进而从混沌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