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过分的脸蛋,上面也都被风吹得皴了。
臣臣拉着岑淮安到操场,加入班里其他人的打弹珠游戏里,还想拉着岑淮安来,被他拒绝了。
“我不喜欢打弹珠。”他站在旁边看,看着看着,觉得无聊了,就往一边走,准备绕操场一圈回教室。
走到操场最东边的尽头,那里的墙角是学校草长得最高的地了,树也多,上回安安和臣臣玩炮仗就是在这里,因为不容易被老师发现。
这次岑淮安又路过这里,还下意识往柳恬上次在的树后看了一眼,看到了一点点衣角。
岑淮安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看错,确实有人,他准备离开,有人也和他没有关系,他这次又不玩炮仗。
结果他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树后被风带过来的女孩子小声抽噎的声音,很像柳恬的声音。
岑淮安想到柳恬的妈妈,还有上次他受罚的事,往外继续走。
他心里还想着小孩子哭很正常,他们班同学,有的被老师叫起来回答不上问题就会哭,和其他同学吵架会哭,丢了笔也会哭。
不过走了没多远,岑淮安还是转身回去了,走到了树后面,果然是柳恬在哭。
她坐在树后面的枯草上,脸埋在膝盖里,两只胳膊抱着膝盖,看起来特别伤心。
“你为什么哭”
岑淮安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柳恬吓了一跳,她立马抬头往上看,就看到了岑淮安。
柳恬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眼里带着惊恐。
看到同班同学,她立马抬起来胳膊擦脸,可是眼泪根本擦不干净,越擦她越急,都快把脸上的冻疮擦出来血了。
岑淮安皱眉拉住了她的胳膊“你不要擦了,我已经看到了。”
他想了想又说“我不会笑话你的。”
柳恬不擦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岑淮安蹲下来,又问她“你为什么哭有人欺负你吗”
柳恬摇摇头。
她一直不说话默默流泪,岑淮安也没办法,他拿出来自己手帕说“你不要哭了,给你擦擦。”
岑淮安其实不想管闲事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过来了。
柳恬没有接手帕,声音很小地说“我不用。”
岑淮安又把手帕收起来,等了一会儿,柳恬还是不说话,他就准备走了。
刚抬脚,柳恬就说话了“我妈妈不想给我交学费了。我哥哥都上了五个一年级了,我妈妈还是让他继续上,我学习比我哥哥好,她说我浪费钱。这学期她没给我交,老师说再过一星期不交,我就不能上学了。”
岑淮安听完之后,对于柳恬的妈妈更讨厌了。她妈妈说过,这叫重男轻女,他们家属院就有。
“你爸爸呢”
柳恬抽抽鼻子说“我爸爸没有钱。”
她爸爸听她妈妈的,她妈妈不让上学时她爸爸没有说话。
岑淮安也没办法了,学费的钱好多,柳恬爸爸妈妈不给她教,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就算有人帮她交了学费也没用,到时候她爸爸妈妈不让她上,交了钱也可以退。柳恬只能去改变她妈妈的主意。
“你只能想办法让你妈妈同意你上学。”
柳恬的眼里一片迷茫,她就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会哭的。
岑淮安想了想说“你可以去问问老师怎么办”
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
岑淮安心情不好地回了教室,他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小孩子有这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
他虽然和柳恬没说过话,但是他也不想她上不了学。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中午回家时他还闷闷不乐,邦子和他一起走,看出来了他情绪的不对,问他怎么了。
岑淮安摇摇头没有说,他觉得柳恬的事情不能告诉太多人,她应该也不想很多人知道。
邦子不问了,拍拍岑淮安的肩膀说“你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越想烦恼越多。”
岑淮安“嗯”一声。
在路口,他和邦子他们分开,一个人往家属院走,没走多远,他听到了小动物“哼哼唧唧”的声音,有点像刚刚出生的小狗。
岑淮安脚步顿了下,想回家,但脚步不知道怎么地就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
在路边胡同的墙角的缝隙,他看到了两只小狗,非常小,一只纯黑色的,一个土黄色的。被冻得瑟瑟发抖,挤在一起哼唧着,看着很可怜。
而它们的眼睛还圆溜溜地睁着,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救星,立马更着急地“哼唧”了起来,想往他这里爬。
岑淮安看了它们一会儿,从口袋里找出来手帕盖在它们身上,又从书包里找了找,没再找到合适的东西。
他转身往家里跑,进到家门叫了声“妈妈”,就去找他以前的旧衣服。
那些旧衣服他没舍得扔,全在衣柜角落地堆着,找出来之后,在初夏奇怪的目光里,又快速跑了出去。
他用旧衣服把小狗围起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