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疗伤怎么就疗到床上来了
少女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她杏眼圆睁,像只惊恐又凶狠的小豹子,反弓起背,“啪”地一爪子扇在他手上,随即一脚朝他下身踹去。
青年一把攥住她双手,覆身压住她不安分的双腿,侵略性的气息倾泻而下。孟黛一时挣脱不开,又惊又气。
孔宫主俯看下来“分明是你自己缠上来的,脾气还这样大”
“我那是”想到了苍术。
孟黛的话戛然而止,她现在还占着孔青表妹的身份呢,怎么能把苍术牵扯进来
“是什么”
“那是还没清醒过来呀”
就算是她先动的手又怎么样他就能趁人之危了
孟黛悲愤交加,她怎么会对孔青的人品抱有希望,还在他面前睡着了他喂的那粒槐花糖有毒吧
猥琐下流无耻之尤
她一咬唇,便感到双唇也是湿润润的,想想刚才被他亲过
少女面色惨白,心下翻江倒海。
呕
小妖女这边翻脸不认人,孔青的心情何尝又好了他扬眉,掐着少女下巴“哦清醒了,也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见他沉郁的黑眸冷冷瞧过来,语气危险。孟黛心肝发颤,果断怂了。动手是不可能动手的,白莲花能屈能伸,服个软又不会死。
“表哥没有呀。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她眨巴着眼睛,作出一幅楚楚可怜相,“我先前没清醒过来,以为是什么坏人,所以才凶你的,哪里是唯恐避之不及。”
她捻出一幅甜糯的口气“我最喜欢表哥了。”
“是么”孔青松开她,撑起身来,哂道,“倒没瞧出来。”
孟黛还是懂察言观色的“表哥,你生气了”
孔青淡淡道“你猜猜看”
“”
臭男人。果然生气了。
孔青好整以瑕,也不看她,理了理衣襟,便随手拨弄帐子边角垂下的鸾铃流苏,叮叮当当的烦死人了。
孟黛咬碎一口银牙,忍气吞声问“那表哥想怎么样嘛。”
孔青斜睨,语含谑意“表妹话是你说的,倒问孔某怎么样”
她又不喜欢他孟黛无奈,只好拿出她对孔苍术的态度来应付他。伸出双手,环在他腰际,她仰起脸,翠色的眸子水雾朦胧“表哥,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孔青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目光冷淡,仿佛波澜不惊的江海。
孟黛心中一沉,狠了狠心,搂着他腰坐直身子,凑在他侧脸边上,朱唇略过他脸颊,蜻蜓点水地亲了亲。
少女的吻绵软又香甜。
孔青得了便宜,这才慢悠悠和缓了些神色。
孟黛见此情形,当然乘胜追击“表哥,我今日着实是被那个女人吓住了,先前精力不济,脑子也不太清楚呀。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好不好”
呵,没良心的丫头。
待她好她也不记,就顺杆子蹬鼻子上脸,冷下脸她才知道怕,才晓得上来献殷勤。
孔青掐了掐她的脸“先休息吧,一会儿就跟我一块出去。”
“好。”孟黛飞快应了。
等出了府,她逃的机会就多了。
孔青的寝居和他的人一样端肃无聊,休憩吧,出了先前那档子事,孟黛才不相信孔青的人品。可修炼吧,又怕被他瞧出跟脚。
索性盯了孔青在做什么。先前书斋被毁,物件散落一地,毁的毁,伤的伤,残存下的东西倒都被人整理过,送到这边来了。孔青随手翻看着,玉简之流,多是扫过一眼便码放到几案上,杂物更是瞧也懒得瞧上一眼。
直到那枚锦匣被拿起,青年眉头微蹙,冷厉的眉目一抬,瞧了过来。孟黛心头一跳,惴惴难安,唯恐被他发现什么线索。垂眼低眉,勉强对他笑了笑。
孔青瞥了她一眼,才拨开锦匣,铺开画卷,面色铅云密布,阴冷森寒。重重将卷轴一摔,“砰”得把孟黛惊得打了个寒颤。
“贱婢。”
孟黛对号入座,觉得相当冤枉。关她什么事她也没动他的画的呀就是随手丢在旁边嘶,不会是被剑气毁了吧。她伸长了脖子舒展目力,小心翼翼望去。却见那画中女子白衣如雪,臂挽金环。眸中是江南春色,软绿柔波。容光夺天工造化,绝色倾城。
她意态慵懒,唇边只衔浅笑,满室便都滟滟生光。
是她
孟黛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一跃而起,赤着雪足飞奔过去。颤抖着嗓音“表哥,你、你怎么会有这幅画”
孔青也恼火,妖女破了禁制还不算,倒把她自己的画像塞进来碍眼。他怒意未歇,语气却收敛了些“许是通缉南烛的画像,不知被哪个蠢货放进来了。”
他才蠢呢这画里根本就不是她,是姐姐。
她分不出别人的脸,还看不出她自己和她姐姐的脸吗孟黛抿唇,有些不甘心,可是孔青显然没认出来姐姐,她再问也问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