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青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感受到锐利逼人的目光,孟黛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有那么一点点奇怪,于是认认真真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谁跟她一家人。
孔青心中冷嗤,眉角却是一压,稍稍敛去眼中锋芒。吐掉那颗杨梅籽,他倒要看看死丫头能说出什么花来。
“所以呢”
“所以,我的意思是说,在我心里,你和其他外面的人是不一样的呀。”
少女还抱着刚才月神祭上得的那瓢水,望着他,很努力地想要辩解清楚这其中的区别。
她说你是不一样的。
她生着一双杏眼,外眼角圆钝,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微睁,带着她们白莲花一族的特有点纯真无邪风情。
孔宫主喉咙微微发痒,轻轻咳了声。
孟黛见他面无表情,似乎不为所动,有些急着把话说清楚,灵光一现,急中生智补充道“我完全可以不把你当成那些外面的狗男人的。”
昆仑弟子都是亲人,亲人和外面人当然不一样,更何况天璇还是个晚辈。
孟黛觉得这话她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喜滋滋对自己超常发挥惊为天人。
孔青闻言,冷淡的神色似乎被夏风消融不少,甚至嘴角不觉有些上扬的趋势。
家人,外面的狗男人,如此泾渭分明。
但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中乍然浮现出月前少女和吴大娘的只言片语我亲戚,我来找亲戚,他叫天,天璇。
那抹还未成型的笑意顿时微凝。
那个所谓的天璇才是她家人。
而孔宫主真实的身份地位岂不是属于
呵
孔自动对号入座外面的狗男人青唇畔逸出一声冷笑。
不知怎么,孟黛感到一股沁人的凉意,她打了个寒颤,然后眨巴着一双的圆眼睛望着孔青装无辜。
喝骂冲到嘴边,孔宫主张口,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这话怎么说他不过是仗着这个叫宁雪茶的小姑娘眼瞎,顺水推舟,不承认,不反驳。
他如今的身份,是借来的。
一时间,孔青神色阴晴不定。
他先是有点笑脸模样,然后是冷笑,又是不笑,实在喜怒无常。孟黛看他重新板起一张冷冰冰的脸,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不知哪里又踩了他痛脚。
她应该没说错话啊。
手里不禁抱紧那瓢水,孟黛问“你、你你听明白了”
听着火上浇油的声音,孔青斜斜晲了过来“喝你的水吧。”
他骂了声,拂袖而去。
“”
男人果然都是狗,不分家里的狗和外面的狗。
大鸡爪子,一点没错。
唉,早知道就不道歉了,男人真麻烦。虽然这样想着,但自知理亏的孟黛还是不得不追上去。
孔青走在前面,龙骧虎步,衣袍带风,孟黛追在他后面“天”
“闭嘴。”孔宫主听见天璇就心烦。
孟黛“”现在都离开云中不用装了吧,不叫天璇要叫什么
“苍术”
没反应,也没有被骂。
“苍术,我哪儿说得不对,你可以提出来呀。”
“你有什么不对”
“那我说得对你气什么”
“”
“哎呀,你走慢一点行不行。”
孔青负手而行,大步在前,闻言眸子一侧小姑娘几乎是提着水绿裙子,小跑在后面。手里端着瓢水晃晃悠悠,瞧着踉踉跄跄的模样。
孔宫主低低一哼,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你嗓子不舒服么”孟黛殷切地将水递过来。
孔青伸手接过,把瓠中的水一饮而尽。一股清凉的生机滋润着体内的伤势。
“水不错。”
孟黛巴巴给自己表功“我往里面丢了一缕造化之气,那水本身其实也不怎么”
她忽然想起来先前的事“对了,明明平平无奇,最多也就是百年前显露过神异,为什么贺兰城主会要那口泉眼”
当然是贺兰城主对那个姓陈的废物耍的手段。孔青对此毫不意外。
但他只是说“立功心切罢了。”
孟黛眼前一亮“你觉得他真有碧血七情花的线索”
“那贺兰城岂不会如此平静”孔青哂笑,忽然他意识到什么,侧目看了孟黛一眼,隐含警告,“你少打贺兰郡的主意。”
“为什么不能云中那次不是很愉快么”孟黛自恃如意千幻诀,又有碾压的实力,此行一点危险都不会有。
但云中城随便糟蹋孔青不心疼,贺兰城是他直属势力,怎么会让孟黛随便染指
“贺兰城主与孔青熟识,你要怎么骗更不用说他修为本就高过云中城那老狐狸。”
“那顶多就是一个元神,我们有两个人呀。而且他未必会识破呀。”
孔青又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