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是拉了,前边的司机看着后边的两个人总算舒缓一口气。
车内的气氛好一点儿,司机敢问的话也多一点儿。
也亏是跟祁则在一块儿,时梨不回答,绷着一张脸,旁边就有人把司机问你们这个手是怎么回事儿变到了怎么样哄自己的女朋友。
司机结婚快三十年,对男女恋爱的事儿张口就来,从他怎么跟老婆认识到两个人第一吵架怎么哄,祁则感悟的越明显,司机说的越来劲。
后座上,时梨盯着旁边的祁则,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疼了,为什么现在还有空跟司机侃大山。
“怎么了”祁则垂眸,看了眼时梨。
时梨缓缓地碰在祁则手背上缠了几圈的纱布,仿佛这样能让祁则多舒服一点儿,自己也能感同身受。
她凑过去,悄悄问祁则,拉手是不是真的这么管用,感觉他确实没那么疼了。
祁则说过以后什么事儿都要坦诚相待了,这事儿自然也不能瞒着时梨“没,哪儿就真有用了。”
时梨垂下眼,握着祁则的手更轻了一点儿“就知道”
时梨就知道,口子那么深,她握一会儿就能好,这话不就是开玩笑,八成又是祁则调节自己心情的屁话。
难怪他一直跟司机讲话,估摸也是为了分散注意力。
“不过有个肯定有效的办法。”祁则的话音一转,“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愿意不愿意,现在能让祁则不难受了,就算让时梨干什么也愿意,时梨想也不想,连忙点头“什么愿意。”
祁则俯身,往时梨这边儿又靠了靠“这会儿司机在车上呢,我不好意思说,也怕你脸皮薄。”
耳边有一阵温热的风,时梨下意识转过头。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
“其实接吻应该更有效一点儿。”祁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没听人说过吗接吻在大脑里分泌的内啡肽荷尔蒙可以有效止痛,你亲我亲的越有激情,我分泌的内啡肽越多,一次顶一片止疼药呢。”
时梨沉默了三秒钟。
原本要掉下去的泪水都被脸上的热度蒸发没了。
时梨仿佛在祁则脸上看见一行大字嘿嘿,没想到吧,我他妈还就蹬鼻子上脸了,这个人祁则这个大忽悠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能正经一点儿
“你要是不害羞的话”祁则低了下头,险些咬住她的耳朵,他的声音更轻了,还带了笑,“其实接吻也行。”
时梨“”
如果不是看在祁则手上的伤是为她而疼,时梨现在想直接拧他一下,偏偏这个人根本没一点儿羞耻心,仗着他跟时梨在后座,司机又在前边聊恋爱小经验,听不到两个人讲什么话,不停地调戏时梨。
“才说过愿意的。”祁则叹了口气,挺起来还挺委屈,“原来也是假话。”
时梨抿了下唇。
“你看吧,我就说不能说,要不怎么说拉会儿手呢,还是拉手强点儿,起码能实现。”祁则笑了下,无奈道,“聊胜于无,能缓解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要不怎么祁则说卖惨这招挺管用,时梨看着祁则的面色,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受伤以后就有点儿苍白。
趁他还要再说话。
时梨转过脸,好似没留神,飞快地亲了下他的侧脸。
时梨的速度太快,祁则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撩人于无形才最致命,祁则的耳朵尖也不自觉红了起来,咳嗽一声,两个人默契十足,双双移开视线,偏头,往自己的窗户看。
“现在还疼吗”时梨没回头,又问他。
“这会儿都喂止疼药了。”祁则的嘴角是真的挑起了,“一会儿再疼吧。”
时梨哦了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也重复一遍“那就一会儿再疼吧。”
司机听不懂两个人在后边打的哑谜,眼看就到了急诊门口,他也不能把两个人再强留在车上问到底发生什么,只是收了钱,最后要了个五星好评,又祝福了下两个人恋爱顺利,早日结婚,也就匆匆开走了。
现在已经到了医院下班的点,只有急诊开着,时梨问祁则要了身份证,帮忙把钱交了,就带着他往里边走。
晚上急诊的人不算多,小护士看到祁则的伤口也见怪不怪,晚上出什么事儿的都有,祁则这手上的一点儿伤还不值得她震惊,她先把两个人领进一个房间,让祁则跟时梨在这里坐一会儿,跟他们说医生有事儿先出去了,等一会儿马上回来,大概三分钟左右。
时梨点了点头,说了句麻烦了,跟祁则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等候。
房间里就他们俩,两个人肩并肩坐着,时梨低头,看了眼祁则的手,纱布已经由鲜红褪成了深红色。
“现在疼得厉害吗”时梨勾着祁则的两根手指。
祁则摇摇头,有点儿无奈“这个问题一晚上都问几次了”
好像是有点儿多,在酒吧的时候就总问,出租车上也没少,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想想是挺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