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则这边儿一时半会没什么进展“那行吧,你们等等我,我去看看砸砸有什么事儿忙,一会儿就回来,催来催去的,到底我是老板还是他是老板。”
砸砸带着叶绍宇走了,一时间,卡座里就剩下时梨跟祁则两个人。
时梨瞥了眼边上的祁则,问“是你让砸砸过来把人支开的”
祁则嗯了一声,没否认。
时梨的脾气就在这儿,又要脸面,那会儿叶绍宇离他们隔了几个垃圾桶,时梨就连话都不想说了,一点儿的进展直接给他打没了,他再不找点儿外援还怎么活。
时梨哦了一声,没再吭声。
叶绍宇在这儿的时候,时梨希望他早点儿走,等叶绍宇真走了,时梨又发觉自己不知道跟祁则讲什么了,还不如叶绍宇在这儿尴尬一下气氛。
“那会儿没说完,现在还继续吗”祁则问她。
时梨闻言微微抬了下眼,祁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刚才叶绍宇的位置上了,两个人再差一点儿,就可以靠在一块儿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装失忆的事情跟我想的一样吗”
时梨抿了抿唇,嗯了一声“确实,不太想回忆起那段时间。”
“或许你都忘了,那会儿我过生日的时候,我问过你怎么能让知伊出现在我直播间。”时梨的声音很小,仓促地看了眼祁则,“你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我觉得我跟你之间确实是不一样了。”
如果放在高中那会儿,祁则肯定也会这么跟她说话,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因为时梨偶尔的时候是真的挺想失忆的。
这几年身上背负的担子太重,在外人面前还能装一装,别人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一到亲近的人面前就露馅了。
时梨还记得那会儿去看时父的时候,两个人隔着窗玻璃讲电话,时父问她过的好不好的时候,时梨当时把自己说的多无所谓,又是讲学校环境多棒又是说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多喜欢,但时父一直没怎么讲话,半天了,他就说了两个字,瘦了。
饶是时梨再想装都装不下去,偏开头,眼泪就顺着眼角划出来。
她有时候想要是有人能发明个时光机器就好了,但后来觉得时光机器也没用,事情早晚要经历那么一步,还是失忆强点,好歹事情经历完了,她不用再经历一遍,还能以一颗乐观积极向上的态度面对未来。
好不容易碰上这件事,碰上这个人。
时梨是真的想试试如果她要是装出来的呢这样行不行。
“当时正好开车来的时候跟人碰了,本来没什么,但脑袋里不知道怎么就蹦出跟叶绍宇一样的”时梨想说离谱念头,“但那会儿你们不是都没发现吗而且你对我的态度真的跟高中一样,我就以为我演的挺好。”
想到时梨故意装迷茫的样子,祁则忍不住笑了下。
“你别”时梨脸上有点儿烫。
祁则压了下自己的唇角“嗯,不笑。”
“其实也有过,好几次我都觉得你猜出来了,但又不想直接问你。”那会儿时梨就感觉到祁则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想想也是,前几天还跟我挺客气的,就因为知道我失忆了,又是假装说没我的饭,又是骗我头一次见的时候我染了那么个发色一直诓我。”
祁则想跟她说有些还真的不是骗她,但时梨现在已经听不进去那么多了。
“包括在车上嘴瓢说叉了,还有你跟叶绍宇在休息间里的话讨论的话,我确实是有点儿没绷住。”
祁则琢磨着时梨这个有点儿的量,嘴角又想往上弯,但听见她说的话,又觉得想弯上去的嘴角弯不动“所以你还是介意吗”
时梨愣了下“什么”
“我跟其他人说你喜欢我的事情。”
时梨“”
不必时梨再回答,祁则已经明白了她的答案“怪我。”
说句实在话,因为祁则高中那会儿总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没颜色的说成有颜色的,叶绍宇他们拿这个当成熟老成的标志,觉得他心理年龄异于常人,一个两个都喊他一声祁哥,但实际上就算祁则的心理年龄再大,当时也不过十六岁,再加上从小到大又没有正经经历过感情,头一次对上,他也是真的手足无措。
虽说那会儿祁则没有跟小学生一样悄悄捏着毛毛虫塞到自己喜欢女生的衣领里,但也真是好不到哪儿去,就像进班第一天的时候,祁则当时在讲台上主动让她做下自我介绍,其实是想知道她的名字,想主动跟她搭个话。
那会儿祁则没想到对方不领情,连理都没理一下,她站在门口,身后是有些昏暗的走廊,人拢在阴影里显得身影有些模糊,但又漂亮得过了分,她歪了点儿头,盯着台上的自己瞧,眼神清冷的跟天上的月亮一样。
后来,班上太多的人跟他说过时梨不好的话,大小姐脾气,表面热情内心冷酷,有的没的说了太多,祁则都没放在心里,他想要是表面真热情至于头一天他跟她搭话都没理一句吗
月考以后,他主动选择,坐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