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鲤”
当太宰治像是在艺术展览馆开幕式的揭幕人员一样将身后之人请出来之前,织田作之助想过很多种可能。
但他唯独没想到,会是记忆中的那个已经逝去的少年。
“织田作先生,我回来了。”
少年微笑着看着他,连这个笑都如此的陌生。
织田作之助没见过这个孩子的笑,但他记忆中却莫名的能够浮现某个瞬间属于小鲤的笑。
就像在过去真的有这么一段美好的经历,只是他将其遗忘了一般。
而那个笑容,与眼前的一切渐渐的重叠在了一起。
像是黑暗洞穴中射入的第一缕光芒,惊醒了如蝙蝠般潜藏的情绪,在心中开始疯狂的冲撞。
是假的吗是真的吗是梦吗是幻影吗是阴谋吗
都不是。
那就是小鲤啊。
织田作之助感觉一直珍藏在胸前口袋里的笔记本在微微的发烫,从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小小的笔记本就只有一个作用。
上面,有一个他不想忘记,不能忘记的名字。
“小鲤,欢迎回来。”
织田作之助的话语似乎有些哽咽,却充满了抑制不住悲喜交加。
过去的记忆如裹挟着黑色的浪潮冲击着现在,可失而复得的喜悦像是强大的守护珍藏此刻的瞬间。
但就像是汹涌于海面之下的洋流,外面才是阳光普照的新天地。
他问不出少年经历了什么,也不愿去撕破那不知是否存在的伤口。
小鲤就站在他的面前,这就足够了。
织田作之助拥抱着记忆中的少年,发现对方瘦弱的过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重逢之后,虽然心还在这里,但太宰治的想法早就飞出去了。
他无比的想要知道月下木鲤经历过什么,却又不敢直接问出来。
太宰治只能从月下木鲤自己的讲述中抽丝剥茧,追寻任何一丁点的信息,然后去猜测过去。
但也许连阿鲤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下意识的隐瞒糟糕的部分。
月下木鲤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们为自己担心。
“我现在在帝丹高中读书是高中二年级的学生。”
属于小鲤的时间线是混乱的,太宰治很清楚,但是他的起源应该是不会变化的,就像游戏的存档,不断的重回过去却不会导致他自己的时间倒退。
太宰治没有问,他打算自己去查。
阿鲤已经很辛苦了,无论他过去经历了什么,太宰治都不会去主动揭开。
他应该保护好他,保护好失而复得的一切。
“哇,是正经学生诶”太宰治像是成为了捧场王,“帝丹高中,那可是个好学校,好厉害啊阿鲤”
月下木鲤还是不经夸,耳朵通红,“没有很厉害”
太宰治笑着,即使只是听这些日常都让他像吃了无数的糖果一样幸福。
三个人一直聊,一直聊,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深夜。
本来是打算去的,可去了那地方很快就会被森先生知道。虽然一定是瞒不住的,但太宰治还是希望能够做足准备。
新账旧账得一起算。
“小鲤应该不急着回去吧”织田作之助问道,现在也不晚了这么晚回去也不安全。
月下木鲤点头。
太宰治立刻支棱了起来,“来我家住吧”
连他自己都不常回去的,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可以暂留的地方竟然也有一天可以被称之为家。
“但是太宰家里没有干净的被褥和洗漱用品吧”
织田作,薄纱。
谁都知道织田作之助只是在陈述事实,包括太宰治。
啧。
织田作之助收养了五个孩子,从港口黑手党叛出来到武装侦探社之后经济宽裕了不少,重新租了个好点的房子,也就在武装侦探社的附近。
而严格来说,太宰治没有固定的居所,武装侦探社有着自己的宿舍,所以太宰治通常就随便找个空屋对付了事。
平常也不可能邀请别人去家里做客,毕竟连他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客人。
于是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对了,你们有安吾前辈的联系方式吗”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
“安吾他现在回到了异能特务科,实话实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织田作之助微微的叹了口气,过去珍贵的一切似乎都在小鲤死去之时戛然而止。
月下木鲤愣了下,“联系方式,应该还有吧”
他知道以坂口安吾的立场,在知道自己还活着之后,很有可能会向上面报告。
但月下木鲤不在乎,他只是想要与老朋友再见一面。
支撑着他跨越无数个梦与世界的,正是那份思念啊。
“有的,我会想办法让安吾过来的。”太宰治有了新的想法,毕竟不需要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