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月子服,孕妇座垫,红糖几乎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虞清晚还发现贺晟每天好像都会固定去一个地方,在下班之后两个小时才会回家,还故意瞒着她,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心里好奇,便在某一天的下午跟在了贺晟的车后,来到了一个类似教育中心的地方。
孕妇产前培训班。
教室里坐满了年轻夫妇,台上老师正在讲解着孕妇生产前做哪些训练会有助于生产,减少分娩时的痛苦。
男人一身西装正襟危坐,气质沉敛,神情严肃得仿佛在参加什么国际金融宣讲会,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他也在低头做笔记,侧脸专注而认真。
虞清晚站在教室门外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眼泪忽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她从前总是觉得,上天对她不公平,因为她没有父母,甚至没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可现在,上天好像已经把曾经缺给她的一切还了回来。
她的孩子,她的家庭,还有她的丈夫。
还有成千上百倍的爱。
生产来临的那天,是个阳光晴朗的下午。
分娩过程持续了快八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贺晟的侧脸线条紧绷着,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
一直等到深夜,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他的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背后的衬衫也都跟着湿透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病床被推出来,一个护士抱着孩子朝男人走过去“恭喜贺老板,是个”
话还没说完,一抬眼的功夫,面前的人已经抬脚走了,徒留护士抱着孩子愣在原地,看着男人头也不回地去看他夫人。
病房里,贺晟看着病床上昏迷着的人,唇角不自觉抿紧“我太太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宽慰道“贺太太只是麻醉药效还没过,再有几个小时就会醒过来了。”
男人紧绷了快十个小时的神经终于彻底松了下来。
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后,虞清晚醒过来时,就看见贺晟守在床边。
上次在病床上醒来时,第一眼没有看见他。
这一次,贺晟从始至终都守在她身边不曾离开。
他的眼睛都熬红了,深邃漆黑的眸底情绪汹涌着,仿佛快要压抑不住。
虞清晚都能想象得到,她生孩子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在外面该有多煎熬,多害怕。
男人薄唇动了动,最后只哑声说出来一句话。
“以后不生了,就要这一个。”
闻言,虞清晚忍不住弯起唇角,只觉得心口涨满了复杂的情绪。
其中一种,名为幸福。
这时,护士敲门从外面进来,怀里抱着孩子走到床边,笑着开口“恭喜贺先生贺太太,是位小公子呢。而且非常健康。”
护士把孩子抱给两个人看,而贺晟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在虞清晚身上,一眼都没移开。
虞清晚无奈地笑,催促他赶紧看孩子“快看看你儿子”
贺晟这才勉为其难地把注意力分给了襁褓里的那个小团子,皱皱巴巴的,还算白净,眼球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紧紧盯着他,不哭也不闹,看起来还算是乖。
不是他预期里的小小晚。
女儿梦就此破碎。
行吧,只要性子别太混,他也能接受。
然而后来,事实证明,贺晟完全想错了。
出生不到一周,小团子就正式拥有了名字。
贺行宴。
简直和贺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五官里就只有嘴巴像虞清晚,生下来就白白净净。
大概性格也全都随了贺晟,贺行宴小朋友不怎么爱笑,除非长相漂亮的护士来抱,要么对着自己亲妈,换了别人来逗,连笑都懒得敷衍,脾气拽得很。
那天容熠和秦悦柠来探望,容熠好不容易学会了抱孩子,跟怀里的小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看着襁褓里那张表情可以称得上冷酷的小脸,容熠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怎么都不对我笑一下”
秦悦柠抢着抱孩子“同性相斥懂不懂,来给我抱抱。”
她弯起红唇诱哄道“来小宴,给舅妈笑一个。”
小团子应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咯咯咯地笑了。
容熠“”
破案了,这小子爱美女。
不仅爱美女,冷傲拽个字也可以完美形容贺行宴小朋友的脾气。
而且在襁褓里几个月时就已经初见锥形。
譬如在贺晟第一次给他换尿布的时候。
就在他抱起来的那么短短几分钟里,淡黄色的液体直接把身上整洁的白衬衫染脏,一滩相当可观的面积。
贺行宴小朋友,很不客气地尿了。
像是要给他这个父亲一个下马威似的。
“”
自那之后,贺晟才忽然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