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连有了未婚妻的高岭之花殷恒都要冒大不韪追求她。

何舒雨确实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美丽，工作能力优秀，性格也随和可人。

只是

“殷总监，茗记很好吃，服务也很周到，谢谢您。”郭甜甜客气又感激地打破了沉默。

“不客气。”殷恒颔首。“只是，下次还是不要再单独请我们了。”郭甜甜又道。

她抿了抿嘴唇，“舒雨，还是单身。”

“而您已经有了未婚妻，您知道今天的行为如果传出去，会给舒雨带来多大的困扰吗”

“公司的人会怎么想舒雨”

“发生这种事，即使是您追求舒雨，舒雨也会遭受非议，被人骂勾引有妇之夫。”

“到时候，您护得住舒雨吗”

郭甜甜的话落音，包间里安静到诡异。

“呵。”是何舒雨先出声，她以纸巾捂住嘴，双目微红。

她是在笑的，可是眼睛里却有泪花隐现。郭甜甜真是她的嘴替，连郭甜甜都能想到的事，为什么殷恒就不能想到呢

短短几十秒，对殷恒来说，仿佛油锅里的煎熬那般。

从郭甜甜单纯的质疑，到何舒雨那简短而发自肺腑的嘲笑，令殷恒度秒如年，他从未如此清晰而客观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聪慧如他，似乎真的从来没有从何舒雨的角度去考虑过问题。

过了很久，也似乎过了不久，殷恒再抬眼的时候，镇重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何舒雨惊异，因为殷恒过去的十四年，从来没跟她说过这句话。

在她对他还抱着希望的时候，她没等来这句话。

现在等来了，何舒雨埋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我接受了，希望你以后做事，也多考虑别人的处境。”

“我会的。”殷恒郑重。

“以后也不要再联系我了，殷恒，断剑没法重铸，破镜也没法重圆。”何舒雨释然道。

只是她没想到，这句话会令殷恒整个人彻底滞住。

他没有再回应，何舒雨也不会再顾及他的情绪，只默默出完饭，再叫了回去的车。

一席之后终归散。

“我送两位女士回家吧。”殷恒的情绪看起来很不好。

“不用，我打了车。”何舒雨摇了摇手机。

一只手握住了何舒雨拿手机的手腕，男人抬起头，用一种哀求的口气道，“舒雨，别这样。”

何舒雨这才发现，殷恒双眼不知何时，已变得通红，她吓了一跳。

“你”何舒雨犹疑。

“我不会在公司令你为难的，你可以别说诛心的话么”殷恒红着眼，愀然看着何舒雨。

“我和沈珊珊，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殷恒无法再对她隐瞒下去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离开他

“你知道的，我妈当时要做手术，她患了癌，她先是以不治病为要挟，逼我和你分手。”

“在上手术台前，她又以死相逼，要求我必须找一个相配的姑娘成家立业。”

“所以我才找沈珊珊做了交易，我们俩什么都没发生。”

何舒雨听了之后深深吸气，她该说什么呢

是该怒骂殷恒妈妈林佳的无耻，还是该责怪殷恒的愚孝

都能，但她已不愿浪费口舌。

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死局。

如果殷恒真的为了她，罔顾他妈的病，导致他妈真的死了。他还是会悔恨，怪罪于她，最后两人的结局还是分手。

“殷恒，都过去了。”何舒雨一点一点掰开殷恒的手指。

“没有没有”殷恒固执地说，死死握住，不愿放手。

“你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要和你结婚的不是我。”何舒雨蹙眉。

“我可以分手，给我时间”殷恒急切地保证，“何舒雨，你再等我一下，等我一下可以吗”

何舒雨摇头。

殷恒垂下头，手指划了下她嘴唇的伤口，“你看，我咬的，还没好。”

“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都还没消失呢，你对我的感觉怎么能消失”

何舒雨瞪大眼“别逼我恨你。”

殷恒怔然，迟疑着放开手，“别恨我。”

他一字一句道。

车终于来了，何舒雨把郭甜甜推上车，自己也提着包马上要上去

她的手腕最后一次被殷恒握住，“何舒雨，如果我能摆平我的母亲，铺平我俩的道路，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何舒雨露出嘲讽的笑，“殷恒，等你做到再说吧。”

她残忍地抽回了手，网约车扬长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何舒雨都在闭目休息。

郭甜甜什么都不敢问，也什么都不敢说，今天已经听到了太多不该听到的东西。

“甜甜，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何舒雨开口了，她依然闭着眼睛。

郭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