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乖儿子。”

江水洒满波光点点，印满了殷恒深深的痛苦。

“快去见你妈吧”她抬脚，细高跟踩在他的皮鞋上，又是一碾。

像只活泼的兔子一样，跳着跑远了。

殷恒看着她的背影，手上的、脸上的，还有心里的钝痛，一起席卷而来。

何舒雨踩着高跟鞋，挺直了腰板回到火锅店。

然后大马金刀地坐回了位置。

“啊，你怎么了”洛瑶看了眼何舒雨，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何舒雨整个灵魂都是飘的，她打了殷恒，她竟然打了殷恒，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殷恒。

“你下巴怎么都是血”洛瑶左看右看，生怕别人注意到他们。

何舒雨一擦，“这些不是我的。”

也不知道殷恒哪里沾的这么多血，不过也不关她的事了。

“你和殷恒全武行了”洛瑶战战兢兢问道。

“嗯，我把他杀了。”何舒雨点头，竟笑起来。

她浑身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她把心里的殷恒杀了，从此以后，就分道扬镳，再无关系了。

“我饿了，我想吃东西。”何舒雨道，她现在情绪已经上了嗓子眼里，急需什么东西来咽下去。她不顾洛瑶的惊讶，夹起一块肉，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一顿饭，何舒雨没有再说过一句话，风卷云残了一整桌子的菜。

下唇被咬破的伤口越发红艳，被辣浸着生疼，可她却自虐一般地痛享着这种痛。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记住刚才那一刻的决绝和干脆。

才能记住刚才那一刻的舒服与痛快。

她不想再做回那个任人欺负，永远低人一等，永远守望等待的何舒雨了。

直到最后一片土豆被何舒雨咽下了肚子，她才吸着豆奶，慢条斯理地看向早已一脸震撼的洛瑶，“刚刚我和殷恒，彻底掰了。”

洛瑶点点头，都上演全武行了，看得出来。

只是就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孩子怎么办”洛瑶盯了眼何舒雨的肚子。

何舒雨擦了擦嘴“孩子又不是他的，关他什么事”

洛瑶“”

洛瑶“”

回去的路上，洛瑶开车，而何舒雨则在副驾驶上吹风。

一路上，洛瑶都在组织语言，该怎么开口询问。

这世界太过魔幻了，何舒雨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殷恒的，那到底是谁的

这样想着，洛瑶猛然发现何舒雨不对劲，她手里拿着什么，已经打开了瓶盖，小口小口地抿着。

“吱呀”猛地停车。

洛瑶一把从何舒雨手中抢过一个小小的外国酒瓶，这是她一直放在车里的酒，浓度颇高，味道香醇。

“你疯了，你怀着孕，你想孩子以后畸形痴傻吗”洛瑶惊呆了，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妈妈。

她记得表嫂怀孕的时候，很爱很爱肚子里的宝宝，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会给宝宝听胎教音乐、买很多小衣服，还会拿着童话书抚摸着肚子讲故事。

她检查了一下，幸好幸好，只喝了瓶盖那么点。

“我只想让自己醉一场。”何舒雨闭上眼睛。

胃里的情绪又上来了，她克制着压抑了下去，“我今天彻底和渣男掰了，我高兴，想庆祝。”

“那也不能喝酒，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洛瑶说道，“你做了母亲，就要做一份责任感，不能这么任性了。”

“洛瑶，我不会生下它。”何舒雨闭着眼睛又说。

洛瑶“”

洛瑶“何舒雨，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舒雨的嗓子微哑，“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周末陪我去打胎。”

洛瑶“”

过了半天，洛瑶才战战兢兢问道“孩子父亲知道吗”

何舒雨“不知道。”

洛瑶握着方向盘，深呼吸了几口，“这个孩子，孩子父亲也有份，你不能一个人自作主张，知道吗”

何舒雨睁开眼，她握紧了拳头，又松开。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唯一一个一直支持她、爱护她，对她不离不弃，绝不相信她会自甘堕落的人说出真相

这个孩子是我为了殷恒去买醉，喝断片了被人才怀上的。

这是她最为羞耻的秘密，所以她垂下头，低低道“他不是个能付得起这个责任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是刚才那点酒，或许是她情绪本来就处于崩溃边缘，旋即红了眼眶。

何舒雨这个反应吓坏了洛瑶，她哪里还敢问什么，连忙放开方向盘，抱住何舒雨，用自己的怀抱去安慰她，“不提，不提那个渣男了，男人都去死”

“我陪你，我陪你”

“舒雨，你别哭了，我心疼。”

洛瑶现在只责怪自己的莽撞，看何舒雨的肚子，大概怀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