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在这里等何舒雨四个小时
“这是”宋霍指了指少年,朝向何舒雨,希望听到她的解释。
他其实没有资格要她一个解释,可他还是想要祈求一个安慰。
何舒雨看了月夜下的少年一眼,他的眼睛仿佛月光落入了深坛之中,她垂下眼眸,“是我表弟。”
她不敢说少年是纸片人,只能按一个最亲近的身份。
明明她说的,是当前最为妥帖的话语,可不知为何,她不敢看少年的眼睛。
“
原来是表弟。”宋霍恍然大悟。
他就说,何舒雨才和殷恒分手,她又是如此长情之人,如果不是殷恒这人脑子有洞,非要去订婚,恐怕两人现在还藕断丝连,复合有望。
就连殷恒订了婚,宋霍都胆战心惊,生怕何舒雨一个想不开,继续栽在那无底洞。
刚看到少年的一刻,宋霍有那么一刻怀疑过,这个少年是不是何舒雨的新欢。
可何舒雨说是她的弟弟,他便理所应当的信了。
缘由无他,一是对何舒雨的信任,二是对何舒雨对感情的执著态度的笃定,她不可能在短短三个月之内,另觅新欢。
“你好,表弟。”宋霍唇角勾起,显出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我是你姐的上司,也是她的好朋友,宋霍。”
少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何舒雨,仿佛想从她那低垂的面部阴影里,看出什么破绽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着眼到宋霍身上,慢吞吞点了个头,用极其文雅的态度道,“祁清,您好。”
宋霍看了一眼少年抱着的书,“大学英语听力果真是个大学生啊”
宋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是在明城读书”
“嗯。”少年回答,他说话的时候,依旧看着何舒雨。
“那行啊,下次一起出来吃个饭。”宋霍笑起来,为自己方才误会了何舒雨和少年感到抱歉,“我代你姐,给你接风洗尘。”
“好呀。”少年轻道,他的余光,勾勒着女人那一丝做了亏心事的神情。
“我很期待,跟姐姐,和姐姐的朋友,吃饭呢。”少年轻柔又悦耳。
告别了宋霍,两个人一高一矮,无声地走在巷道里。
少年是沉默的,所以何舒雨也沉默着。
她的脑海里一团乱麻,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为何不敢跟身旁的人,说哪怕一句话。
巷道潮湿,偶尔有一两只下水道生物穿过。
这是一条街的背面,正面是一整条的老式美食街,正面有多繁华美好,背后就有多藏污纳垢。
何舒雨踮着脚尖,在霓虹灯的余光下,避过几处脏污的地方。
正是到了这个时候,感官才极具放大。
她能闻到身旁人格格不入的兰花香气,也不断地感受到来自脚下高跟鞋的疼痛。
跟太高了,又强行走了一天没有停歇。
之前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状态,还能稍微忘却这一点,到了现在,那阵阵疼痛却不可遏制地袭来。
何舒雨不敢声张,跟着祁清穿过了巷道,走到了居民楼下面。
何舒雨所在的房子,是明城cbd边缘难得的老建筑之一。这样的老建筑在如此发达的明城,显得格格不入,又异常奇妙地融入了其中。
走上楼梯的第一步,何舒雨脚猛地崴了一下,她连忙扶住扶手,还是抵不住高跟磕了一下脚后跟,她疼得直抽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跟。
何舒雨不敢看去,她的眼睫垂下,但她脚被那只烫热的大手握住。
她能感受到那只大手怎样脱掉了她的高跟鞋,他手的温度,一直从脚底传到了她的耳廓,烧得慌。
“你做什么”何舒雨嗫嚅。
少年没说话,将她抱了起来,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弯起的深窝,手指提着书,一手拖住了她纤细的腰部。
“嗯”她的腰被他握得有点难受,又热又燥,不由嘤咛了一声。
直至叫了出声,她才觉得尴尬。
又因上楼的路途颠簸,她想给他减轻点重量,只得下意识虚虚搂住他的脖子。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有什么让人心慌的东西,在空气里,粘稠、焦灼、缓慢流动。
何舒雨从未觉得时间这么难挨,仿佛每一秒都被具现化,变成了他身上的兰香,他呼吸间的热气,以及他肌肤的温度。
直至少年走入了一个平台,她听到钥匙插入钥匙孔,以及钥匙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何舒雨松了一口气。
可客厅的灯并没有如同预想中打开,促狭中,她被放到了鞋柜处,背部抵着冰凉的墙壁。
她刚想要说话,黑暗里一个身体叉了进来,将她死死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祁清,你别这样。”她的呼吸夹裹着着他的呼吸,滚烫的气息焦灼着。
“别哪样”一只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