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您给我们拍几张宣传照,今次的消费我们免费。”老板咧开嘴,显出殷勤笑容。
“就这”祁清不屑。
他相信,老板这种连两杯水都舍不得的人,如果不是看到更大的利益,怎么可能给他免单
老板一听这话,连忙加码,“加上我们店一年的套餐,怎么样”
“现金。”祁清只说了两个字。
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能够笃定,这样长相的人一定会在未来大红大紫,就算没有走上演艺道路,光是这张脸,也能成为他们店的门面招牌了。
于是他闭着眼,开出了一个他肉痛的价格。
“还有个条件,跟她道歉。”祁清指了一下那个小姑娘。
“你”老板肥肉堆积的脸上凶狠了一瞬,又立马软下来,“好好好,对不起啊,小燕。”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望着祁清的眸子感激又清澈。
祁清没再说什么,兀自闭上了眼睛,算了答应了老板的要求。
另一边,何舒雨拿着电话,很是无语。
殷恒恶意的揣测破坏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她低着头一路走着,直至走到红绿灯路口。
绿灯亮起,她方才抬头过马路,影影绰绰,对面有一鹤立鸡群的人影。
那是个短发少年,戴着一个口罩。
细碎的刘海,疏阔的肩膀,艳阳的碎金撒在他挺翘的鼻梁上,“舒雨。”
他轻声喊了一句。
何舒雨突然很想哭,她什么也不想,快步奔了上去。
那股委屈,在触及少年的一瞬间爆发,她想也不想,投入了少年怀里。
少年接住了她,闷闷地带点笑意,“怎么,有人欺负了你吗”
何舒雨在他怀里摇头,她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小纸片人,口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碎金在他的脸庞跳跃,他的桃花眼下,卧蝉很可爱。
她想,这人哪里与堕落有半分关系,他分明是光明本身。
“你怎么戴着口罩”何舒雨指了指他的口罩。
祁清牵着她走到僻静处,“理发店一个小姑娘送的。”
“小姑娘”何舒雨心头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说是怕我出去被围观。”祁清腼腆地说,随机摘开口罩,“真有这么严重吗”
树荫下,少年揭开口罩,碎刘海拂过他的眼睑,她看见了那一幅多么惊心动魄的画作。
“戴上。”何舒雨踮起脚尖,伸手为少年将口罩戴上耳廓,“她说得对。”
“哦。”因她指尖的勾划,少年耳廓微红,“对了,舒雨,这个给你。”
他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她手上。
何舒雨手指扩开信封查看,一瞬间震惊不已,“这么多钱”
少年微微一笑,“那个理发店老板给的,让我拍了几张宣传照。”
何舒雨放下心来,“那人可真会做生意。”
少年笑得更欢了,可不是,他还顺带买一送一。不仅交易了几张宣传照,换了一大笔现金。临走时顺带送了老板一点小礼物一个诅咒。
若是肥仔对那个小姑娘挟私报复,便即刻口生烂疮、生出恶疾。
他何尝不明白,让老板道歉的那一刻,老板一定会挟私报复。
那便让这人自作自受吧,他最喜欢看人痛苦不堪的模样了。
“这钱你自己收着。”何舒雨小心交回给小纸片人。
“这是给舒雨的。”祁清握住何舒雨的手,一字一句认真道,“祁清虽无能,却也能养活舒雨。”
“这就当给舒雨的第一笔钱,好不好”
何舒雨霎时间心乱如麻,她想问为什么想养活我
却怕小纸片人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毕竟小纸片人只是纸片,她心中有数,他仿佛水中花、梦中影,他可以停留,她却不能依靠。
“嗯。”何舒雨默默点头,“你初来乍到,需要的东西很多,这笔钱我们花在刀刃上。”
言外之意,她不会拿一分,都会花在小纸片人身上。
祁清冰雪聪慧,怎会听不出其中拒绝的深意。
但他并没有反驳,时间还很多,他还有时间慢慢证明,慢慢地编织一张网罗天地的大网
猎捕他那可怜可爱又可恨的,猎物。
趁着周末两天,何舒雨给小纸片人列了个购物单,带他去买衣服、吃大餐,采购各类用品,还给他配了一个手机
何舒雨还偷偷查信息,想给小纸片人办个身份证,不然以后他生活都有困难。
两天时间,风一样就过去了。
何舒雨必须娶上班,只得留小纸片人一人在家。
这一天她早早起床,化了精致的妆,配了一身职业短裙,看起来英姿飒爽又不失妩媚。
小纸片人给她端早餐的时候,乍见她的样子,眼神微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