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觉得不习惯。
端王穆璟更是隔三岔五便寻理由往宫外跑,连带着最是乖巧听话的寿康公主,也偷偷跟着他出了一趟宫。
两人偷溜出宫的行为自然也瞒不过冯太后,不过冯谕瑧也不与他们计较。
倒是不时出宫往周府的珍珠,每回都是兴冲冲而去,气愤难当地回来,一回来便抓着连翘直告状,也算是间接向太后告状。
“那周大人,着实是过分了些他也不想想县主是什么身份,便那般劈头盖脸的一阵骂,我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受不了,可怜县主一个小姑娘,还得生生受住。”
“那周季澄,实在是太可恶了,堂堂男子,竟然对小姑娘使诈若不是县主机灵,险些便被人所伤。都这样了,他却不但没有半分愧意,反倒还把县主训斥了一顿,说什么兵不厌诈笑话”
“那姓周的,我、我真是、真是真是,天底下怎会有这样阴险恶毒之人居然让那般多侍卫对付县主一个也就是县主心实诚,把他敬得跟个祖宗似的,我在旁边看得可气死了”
珍珠的称呼,从周大人,到直呼其名周季澄,再到姓周的,称呼的变化,也代表着她对那人的不满在不断升级。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被人整得蔫头耷脑,人黑了,也瘦了,身上的伤也是一道接一道,就没个好的时候,这让她怎能不生气就差没直接挽起袖子跟那姓周的打起来了。
连翘听罢她的控诉只是久久沉默,好一会儿才道“他如今对县主严格一分,他日县主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希望便又多一分。”
“我知道你心疼县主,但是路是她自己选的,太后能做的,咱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
珍珠张张嘴想要反驳,可最终却只能长叹一声,讷讷地道“县主这是为什么呀”
“人各有志,随她去吧”连翘拍拍她的肩膀。
虎妞在周府所经历的一切,冯谕瑧自然也知晓,可却始终没有说过什么,更没有插手。而虎妞,也始终没有回来哭诉过。
不过隔得几日,她便听闻找上门的端王穆璟,因替虎妞鸣不平,主动挑战,反倒被教训得惨不忍睹。
向来我行我素的少年,回宫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就怕被人看到他脸上的青肿,若是有人问起来,他都没脸说自己是被一个病殃子给教训了。
周府内,穆元甫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听到下人回禀姑娘已经上了药之后,只嗯了一声,便让他下去了。
凤骅没好气地道“这会儿倒是知道心疼人,怎的之前就跟人家小姑娘是你仇人一般,只管往死里教训。”
穆元甫没有说话。
“原本一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小姑娘,生生被你折腾得又黑又瘦,若是太后知道了”
“她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插手。”穆元甫淡淡地回了句。
凤骅何尝不知道,叹了口气“如今,我倒是真的相信,菁予丫头是真的想从军,而你们,也是在认真培养她。”
“太后从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不做多余之事。”穆元甫接道。
“倒是你这样一折腾,便不怕把人家小姑娘对你的亲近之意给折腾没了”凤骅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穆元甫笑了笑,语气满是怅然“只要能活下来便行,其余的都不重要。”
同样经历过战争残酷的凤骅敛起了笑容“你说的对,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送走了不时过来串门的凤骅之后,穆元甫到底不放心虎妞,转了个弯便往小姑娘如今所居的院子而去。
听闻师父来看自己了,虎妞连忙收拾妥当,利索地迎了出来“师父,你怎的来了这会儿风大,若是受了凉倒不好了,有什么吩咐直管让下人说一声便是。”
“哪里就虚弱到这般地步了”穆元甫落了座,望向她,柔声问,“伤得怎样了”
“不碍事,已经上了药,没几日便会好了,师父不用担心。”虎妞大咧咧地回答,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温和,便知道平日慈爱的周叔叔又回来了,悄悄松了口气。
若是师父的话,她便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可若是周叔叔的话,她便能轻松许多。
不过也许是这段时间经历过太多的兵不厌诈了,她还是小小声地确认“您现在是师父,还是周叔叔”
穆元甫被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逗乐了,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没好气地道“师父又如何,周叔叔又如何”
虎妞摸了摸被弹得有点儿疼的额头,笑得眉眼弯弯,清脆响亮地道“我知道了,此会儿是周叔叔”
“真是个笨丫头”穆元甫笑着摇摇头。
“哪里笨了分明一点儿也不笨嘛人家今日都破了你的阵法了。”虎妞不服气地道。
“嗯,一点儿也不笨,是个聪明的姑娘。”穆元甫低低地笑出声来,末了又在她额上轻轻点了点,道,“只是,仍有许多进步空间。行兵布阵,并不是纸上谈兵那般简单,真正在战场上,需得眼观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