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年前老闵头过世了,大伙儿都不忍心她一个孩子孤伶伶地生活,有好几户人家提出想收养她,可那孩子就是不肯,只说那是她和爷爷的家,如果她去了别人家,那爷爷回来找不到她可怎么办”
“唉,听得让人心酸哪这般懂事又孝顺的孩子,也不知哪个天杀的这般狠心扔掉。”
说完,他又偷偷望了冯谕瑧一眼。
这下子,连因为磨损了腿而走在最后的穆元甫,也发现他一直在偷看冯谕瑧了。
“这位老丈,你为何总是偷看我们家夫人”他直接便指明了。
村长顿时尴尬得不行,连连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连翘也跟着道“可我也瞧见了,大家都瞧见了。”
村长愈发尴尬,可又怕人家误会他见色起意,连忙道“你们别误会,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见这位夫人长得和虎妞颇像。错了错了,应该是虎妞长得与这位夫人颇为相似,才一时好奇多看了几眼。真的,等会儿你们见到虎妞便知道了,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众人齐唰唰地望向冯谕瑧。
冯谕瑧听罢亦有几分意外,略思忖一会,道“都说外甥肖舅,想来外甥女像姨母也是正常。”
村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夫人是虎妞姨母”
冯谕瑧笑了笑,没有再说。
根据大理寺所报,她原本只有七分肯定这孩子是二姐之女,如今听村长这般说,这七分便成九分。
最后那一分,还得到见真人才能确定。
穆元甫在听到村才那句与这位夫人颇为相似时,眼睛便亮了。
和皇后长得相似的小姑娘他倒是迫不及待想见一见。
心里这般期待着,他的脚步也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许多,那双腿的痛楚仿佛也消去了几分。
“前面,前面那棵树旁边的屋子,便是老闵头和虎妞的家。”
冯谕瑧沿着他所指方向望过去,果然便看到一间用篱笆墙围起来,当中有两间老旧房子的小院子。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连翘连忙跟上去,率先替她推开了松松垮垮的小院门。
篱笆门发出一阵苟延残喘般的吱呀响声,冯谕瑧迈了进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院子里挂满的一根根绿油油、胖乎乎的胡瓜。
一排排的胡瓜藤下,则放着一张用于垫脚的圆木墩。
她忍不住走近瓜藤,捧着一根胡瓜在手上掂了掂。
突然,一阵嘎嘎嘎的叫声从身后响了起来,她侧眸一看,居然看到了一只大白鹅嘎嘎叫着朝她冲了过来,
眼看就要冲到跟前,连翘眼明手快,骤然出手,掐住大白鹅的脖子把它提了起来。
大白鹅发出一阵像是垂死挣扎般的叫声,翅膀不停地扑腾着,想要从连翘手上挣脱开来。
一时间,小院里充满了大白鹅的惨叫声。
“啊你偷我的胡瓜,还抓我的大白将军”正在此时,位于西边的那间屋子里,冲出一道灰扑扑的小身影,一阵风似的朝着仍捧着胡瓜的冯谕瑧跑去。
冯谕瑧凤眸微眯,盯着那道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身影。
那是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姑娘,着一身打了不少补丁的灰衣裳,不算多的头发胡乱地头顶上绑成团,许是刚从柴房里出来,头发上还夹杂着几根稻草,圆圆的脸蛋倒还算是干干净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尤其明亮,正哇哇叫着朝她冲过来。
众人动作一致地望向冯谕瑧,又看看那小姑娘。
穆元甫更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这孩子简直、简直就是皇后的缩小版啊若非知道她的身世,他都要怀疑这孩子是皇后所生,难怪方才村长那般惊讶。
冯谕瑧抿了抿双唇,松开了手上那根胡瓜,待那小姑娘冲到跟前时,突然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脸。
“哎哟哎哟,凯松手凯松手,疼死啦”小姑娘被她掐得话都说不好了,想要伸脚去踢,却又听那个掐住自己脸蛋不放手的坏蛋说
“你若是踢脏了我的衣裳,我便把你的大白将军烤了吃”
小姑娘正要抬起来的脚又委委屈屈地放了下去,只扑腾扑腾着双手,呼呼哇哇地叫疼。
穆元甫看看在连翘手上扑腾翅膀的“大白将军”,又瞧瞧在冯太后手上扑腾的虎妞,嘴角抽了抽。
很好,这两对主仆果然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