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谴忘记过往的一切
它真是知道林偕恩想要什么。
“别再讲废话”
林偕恩对外一向彬彬有礼,但此刻却把所有阴郁暴露无遗,他对着那面墙,冷声道,
“我是蠢材又如何,现在能帮你杀了陆谴的,只有我。你最好告诉我他在哪里,他现在叫什么名字。”
“凭你也想杀了他,蠢材。”
那声音充满嘲讽,面对林偕恩虚张声势的威胁,它恶意地保持了沉默。
它总在反复无常。它叫他杀了陆谴,现在又说他杀不了陆谴。
林偕恩被它耍得团团转。
在极度的暴躁中,林偕恩想到,有可能这家伙就是骗他的。
说什么来自和陆谴一样的地方,也许根本就是胡诌陆谴一定是死了的。
六年了,如果活着,他为什么还不出现为什么不来杀了自己
就在林偕恩的脑子快要被愤怒和狼狈塞满的时候,灾厄终于大发慈悲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记住他的眼睛,蠢材。他藏不了他的眼睛。”
出发前的这几天,几乎每时每刻,戚柏都和陆谴都形影不离。
一开始,戚柏连碰到陆谴的手都要紧张半天,后来他已经学会给陆谴早安吻了。
他不知道陆谴所说的“负责”里包不包括这些,他也不想问得特别清楚。
只要当他噘着嘴靠过去的时候,陆谴给他的回应是低下头,而不是推开他。这就够了。
他们夜里接吻,清晨接吻。
他们没有堂堂正正地宣称相爱,但戚柏单方面爱得很坚定。
越是这样,戚柏越是觉得怕死。
他前所未有地对于健康一事上心起来,不仅每天严格控制维生素的摄入,还开始勤加锻炼。
连续两天早睡早起,跑步健身。在大集结前夕,临时抱佛脚抱得非常真诚。
尽管陆谴认为,那些东西对于戚柏的病症是无从起效的,但在戚柏热情满满的目光中,他还是沉默了。
他不会告诉戚柏,每一次的吻就算作一副药,再做别的都多此一举。
那样的话对戚柏来说,太不近人情。
陆谴抹去了接吻的功能性的部分,只保留了它浪漫的成分。
他尽可能地鼓励戚柏,给他一些活下去信心。
只是当戚柏抄起一百公斤的器械要举铁练臂力的时候,陆谴还是出手了。
陆谴按住他细瘦的手腕“这个不必。”
“要的要的。”
戚柏面色坚强,目露凶光,咬牙切齿。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动用血脉之力,只使力气。但老半天了,手上的东西一点儿没动。
戚柏在陆谴一言难尽的目光中,自我安慰了一句“我行,我一定行。”
陆谴“你不用太行”
“我用的”戚柏急了。
一般情况下,aha也好,oga也罢,就连相对来说比较弱小的beta,他们的身体在每一次使用血脉之力的时候,都会得到强有力的锻炼。
普通人类的健身,对于拥有血脉之力的人来说是多余的。
但戚柏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体,不宜进行太多血脉之力的调用。
所以得从这一刻就开始勤加锻炼,增强机能,以延长自己的身体寿命。
而此时此刻,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鼓起肌肉的手臂,像是变成了一根针,就那么轻轻扎了陆谴的眼睛一下。
陆谴没来由的觉得,戚柏这种举铁强度,像是奔着张厌吾的身材去练的。
看着戚柏那么坚强的样子,陆谴无意对他的目标泼冷水、
但陆谴也很难想象,戚柏要真是练成了张厌吾那几块比他脑袋还大的肌肉,该是什么样子
于是陆谴暗自做了件事。
他在戚柏所有的负重训练中,都悄悄减轻了至少一半的重量。
这样做有好有坏。
好处是,不用看着戚柏自讨苦吃,坏处是
戚柏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突然信心大增,认为自己是个大力士。
他到处宣称,自己的身体机能已经超越常人,是天赋型选手,他甚至可以在不动用血脉之力的情况下徒手举一百公斤的铁。
戚柏当晚甚至高兴得想要把陆谴举起来。
结果抱了半天没反应,陆谴仍然像尊笔挺的大佛似的,岿然不动。
戚柏尴尬地抿了抿唇。
陆谴开始想,是不是计划败露,是不是戚柏发现了自己的力气还是很小,他该怎么说才能不伤戚柏的自尊心。
下一刻,陆谴的下巴被戚柏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然后听见戚柏柔声安慰他
“没关系的,胖点也好,胖点是福。你这么重,说明你吃的好喝的好。抱不动你肯定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决定了,明天我再去加一百斤试试。”
陆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