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好好休息,顺便养伤。”
“菲拉堡离得不近,我们现在连飞行器的机油钱都给不起,你能做什么”
荀朝的情绪比刚才稳定得多了,但他仍然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探测仪的丢失,只会让他们的方向更加迷茫。光是花钱去买游寻信息,就能让他们举步维艰。
解决钱的问题说起来容易,可戚柏又能怎么办
“你只需要等待结果,不用问我过程。”戚柏淡淡地抬头看着他,“我总不会朝人撅屁股。”
“我”荀朝的话堵在嗓子眼儿,一个字都说不下去。
“还有问题吗”戚柏扫视了众人一眼,问他们。
风思留带头耸了耸肩,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散伙以前你就是队长,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呢,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一天吃一顿还是三顿都没差。”
张厌吾也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想好了就行。”虚无及把愣神的荀朝拽回病床,说,“我们都没意见。”
“那就好。”
戚柏的表情在话音落地的瞬间稍稍松动。
他在这种看起来不太和睦的氛围中,突然抬手伸了个动作很大的懒腰,好像前一秒的针锋相对化为乌有。
紧接着,戚柏黏糊糊地哼哼了一声,然后朝着不远处的陆谴望去。
陆谴接收到了他的目光。
他不知道戚柏在和队友那样对峙完了以后,打算怎么收场。他有些好奇。
然后他就听见戚柏冲他喊了声
“六六你背我回去睡觉嘛,困死了”
陆谴“”
其他人倒像是对戚柏的这种惯性撒娇见怪不怪。
风思留甚至还打趣道“你现在不让老张背了,因为你有你的六六了。”
在陆谴走过来以前,戚柏冲她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我不要老张背,是因为老张臭烘烘的。”
张厌吾“”
戚柏为自己的失言道歉“对不起哦,但你以后洗澡可以勤快点的嘛,你们aha的味道很重的。”
正好这时陆谴已经走到他跟前,戚柏非常自然地抬起手挂在了陆谴身上,还拿鼻子凑到陆谴脖子处闻了闻,开开心心地说,
“六千多好,干干净净香喷喷”
陆谴失笑,他沉默地领了这番夸奖。
在戚柏跳到他背上的时候,他轻轻用手兜住了这副不算太重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戚柏把一切做得太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以至于等回了招待所,后知后觉的陆谴才突然开始思考一个已经不太重要的问题。
他是怎么就
任劳任怨地把人给背回来了呢
看到陆谴和戚柏离开后,留在病房里的其他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风思留的声音懒洋洋响起,她问了句“你们怎么看。”
“不怎么看。”
虚无及说,“这真是没办法,探测仪如果是在别人手上,我们还能搏一搏。可星联行他们的背后是军方,我们只能认栽。”
风思留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我是问,七百的那个六千。”
虚无及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风思留的意思是,那个完全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做拖油瓶的家伙,以后要怎么办。
戚柏刚才的那番话说得义正辞严,实际上还是缓兵之计。陆谴不死,三珠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把势,而且这个拖油瓶还得跟着他们,怎么都不划算。
“随他吧。谁能真的看懂戚柏,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虚无及做了个深呼吸,好好思考了一番,最后总结陈词,
“就当,这是队长难得的命令。”
曙光已经破开夜色,而小招待所依然和昨天一样破落逼仄。
只是空气多了一些潮湿沉闷。
陆谴倚在浴室的门框处,看着镜子前洗了三把冷水脸的戚柏。
戚柏在做一些为难自己的选择,陆谴看出来了。不过他没有说话,只静静等着戚柏从自我斗争中抽离。
两分钟后,戚柏把脑袋从水池中抬起来,他问“你怕吗”
“怕什么”陆谴明知故问。
“你在这里,随时都可能会死。”戚柏没有看他,只对着镜子,好像自言自语,“有人容不下你,你就会过得很艰难。”
“你呢。”陆谴似乎总是反问,这次他也想先听戚柏的答案,“你会怕吗”
怕佣兵队散伙,怕自己解决不了钱的事也处理不好陆谴和队友之间的对立关系或者是,怕每个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戚柏摇摇头“我没有害怕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陆谴有些意外。随后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很浅的笑,说“很巧,我也是。”
这个答案似乎让戚柏的心情变好了。
他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抬头对陆谴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走出浴室,然后给自己好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