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椅子上。
季玲的脸还烫着。
她知道她必须马总结怎么把自己要说的事情说出来。
毕竟刚刚是她拉住朱卫东,说有事求他。
鼓起勇气,季玲吐出一口气,“魏帆是陈景明大舅舅,你是陈家亲戚,应该早就知道吧。”
“那是我爷爷的学生。”朱卫东解释。
季玲听了反而松口气,把自己今天分析出来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所以现在看来他们是想算计我的大学入取通知书。”
朱卫东沉默片刻,站起身,“我知道了。”
季玲咬咬唇,朝着朱卫东背影喊道,“你会对陈家出手吗”
朱卫东没有回头,脚步顿了一下,大步离开。
朱家可以只对付魏家,并不用针对陈家。
但是就这么放过陈家,季玲又不甘心。
她坐回椅子里,虽接触不多,也看得出来朱卫东是个正派的人,今天她提起陈家做的事,也是想朱卫东把仇恨拉到陈家,到底能不能拉过去,也是个未知数。
身后有动静,季玲回过头,看到从树干后面慢慢走近的身影,看清人后,也不觉得什么,又安稳的坐回椅子。
朱要武坐在椅子的另一侧,“他们想利用你爸爸的病要挟你拿出入取通知书,你有什么打算”
季玲笑,“你偷听还说出来,不怕我生气”
朱要武嗤笑,“你不是在乎这些小节的人,在说不是你求我们家吗”
“能在你嘴里听到夸奖我的话,实在难得。”季玲自动忽略后一半句。
朱要武歪过身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没有办法,谁让你这么可怜,我都不忍心欺负你。”
季玲笑而不语。
或许在别人看来她是可怜,但她不觉得自己可怜,毕竟能重新开始一次生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运的呢。
至于人生里遇到的事,这也没什么,谁的人生谁的生活是十全十美的想明白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然后去追求自己喜欢的,那就可以了。
“我说到你心坎里去了你要哭”朱要武想看清她的脸,奈何后院的没有路灯,根本看不清。
“好起来的从来不是生活,而是自己。多琢磨事,少琢磨人,看淡一些,活的才快乐。”
朱要武细细品品她的话,“是有道理,不过你才多大,这口气也老气横秋。”
“我说我活了两辈子你信不信”季玲故意逗他,半真半假的拉低声音,声音听起来还真像老者,“你看我外表年轻,身体里可住着一颗苍老的心。”
大晚上的,四下里漆黑一片。
突然来这一幕,朱要武吓的搓搓胳膊,“还两辈子,你真敢想。我看你是西游记看多了,我还如来佛祖呢。”
“吓到了吧。”季玲大笑,一抬头,笑僵在脸上。
“我说你”朱要武正要反击,没听到动静,一抬头,话也卡在了喉咙处。
季玲摸摸鼻子,站起来,对朱卫东点点头,快步走了。
身后,隐隐能听到朱要武的埋怨声,“大哥,你不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吓我一跳。”
“拿书。”
朱要武抓狂,“大哥,你到底落下几本书”
“两本。”
“那你怎么不一次都拿走。”
“忘记了。”
朱要武
已经走远的季玲
走进住院部,拐过走廊,直接再拐就是季勇住的病房。
季玲穿着护士鞋,走路没有声音,自然在看到病房外面说话的许芳和季建华退回后,也没有惊到两人。
离的近,母子两压低声音的对话,隐隐传进她耳里。
“你爸做手术要几万费用,具体多少还不清楚,你姥爷那边说有些存款,也不是太多。”许芳一辈子要强,此时丈夫出事,还要和儿子低头,她实在张不开口。
季建华明白,“妈,我明天再把租下来的院子退了,给房东点损失,我再去我二叔那问问,这事我张罗,你好好照顾我爸就行。”
“建华,让你难做了。”许芳满心愧疚。
要不是她生气把动手,丈夫也不会出事。
“妈,这是我该做的,你回去休息吧,我去找小玲,先回旅店休息,明天我就去办。”
“你们注意安全。”许芳叮嘱一番。
目送儿子,直到看不到身影,才回病房。
走廊的另一边,季建华看到妹妹,并未多说,带着妹妹一起走出医院,两个往旅店走,谁也没有开口,各自带着心事。
在大院那边,许望亭看季可休息了,跟着父母去了书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
“这几年买房子,也没攒下多少钱,这个是我的工资攒下来的,徐红梅那里我没要。”
许父扫了一眼信封,垂眸道,“别你们两口子再因为这个打架,你拿回去吧。”
许望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