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便将银子都缝在了身上,方便跑路,待到她银子够了数,便去赎一个男子回来,日日摆在床上随便看、随便摸
春日握紧了拳头,燃起了斗志,也如同雨后枝丫一般长起来了。
只可惜,也如秋月一般,长的方向不太对。
多少歪了些。
“夫人,待客厅到了。”老管家走到厅前,便不肯进去了,只是在门外十步处驻足。
白青柠便自己提着裙摆进去。
春日本也想跟进去,却被老管家笑眯眯的拦下了,她心里焦躁,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努力地站直些,好似她只要比那群兵站得直,便不会为夫人露怯似的。
白青柠便独自一人进了前厅。
前厅很大,但里面的陈列十分简洁,只有一套桌椅,在前厅两侧还摆了武器架子,大好的梨花木雕窗旁不伦不类的摆了两排武器,在最中央的太师椅上,则坐了个年轻男子。
白青柠第一眼便望向了那位男子。
对方身穿一身墨色玄袍,上绣金鳞波浪,身长挺拔,手中正把玩着一个杯盏,见白青柠来了,便抬起眼眸看过来。
白青柠便瞧见了一副面具。
瞧着像是精铁打造而成的,面具把脸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只吝啬的露出一只右眼,白青柠看过去的时候,他还将那右眼偏开了,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将手指都收进了衣袖里,所以白青柠什么都没看见。白青柠暗自腹诽,这端亲王世子是什么怪癖见不得人吗
她本想看看端亲王世子的脸,然后想一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跟这个人有过交际,结果现在倒好,别说脸了,连根手指头都瞧不见。
“民女白青柠,见过端亲王世子。”别管心里如何想,白青柠面上都不曾差了去,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等了片刻,才听那世子说“免礼,起身。”
声线嘶哑,还故意放的微沉,似乎并不想让她听出熟悉的声线来。
那他们以前可能说过话。
只是白青柠没那个本事,以眼前这个全都挡住的身影为标尺,在记忆里找出来这么个人来。
“民女谢过世子之前的帮扶。”白青柠见端亲王世子没让她坐,一时间拿捏不住这是不是端亲王世子给她的下马威,毕竟若是端亲王想要用她的话,难免敲打一下,毕竟她现在是弱势。
就连夫人们采买丫鬟的时候,都知道恩威并施才能让丫鬟听话呢,端亲王世子给她脸色,她自当没话说,受着便是。
白青柠便安静地垂眸站着,等着世子回话。
如果白青柠抬头的话,就能看到这位端亲王世子的手指几乎要把椅子捏出一道痕来了,他绷了许久,才挤出两个字“不必。”
白青柠诧异的抬眸看向端亲王世子,她的视线一过去,这位世子便又一次偏过了脸,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端亲王世子脸上的面具。
白青柠不是没碰见过沉默寡言的贵人,但是一般这些贵人旁边都会带个伶俐的小厮来吩咐,可这位世子什么人都没带,就这么硬生生的杵着,难道是等着她先开口
这种事情,看的就是谁端得住,谁先开口,谁便是弱势。
白青柠暗自揣摩了一会儿,便决定先开口。
世子端坐高堂上,她可朝不保夕,反正她势弱,她伏低做小都是应该的。
“只可惜民女愚钝,实在是记不得之前何时曾帮扶过您了。”白青柠又说。
“是小事。”世子坐了一会,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道“不必提。”
白青柠便继续说。
“民女得知您来相助,心中惶恐无以为报,左思右想夜不能寐,幸而愚人千虑必有一得,想来,民女也是有帮得上世子的地方的。”
白青柠说完之后,本以为这世子会说一句话,但谁能想到,这位世子只是抬起眼眸来扫了她一眼,然后又将头偏回去了。
白青柠在心里狠吸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带着面具呢连脸色都看不到还让人如何察言观色
但不管人家满不满意,白青柠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她捏着手里的手帕,又一次开口道“民女知晓近日来秦将军给端亲王府添了不少麻烦,民女知道有一物,可以致秦山岳于死地。”
白青柠这一句话说出来,便见那端亲王世子骤然抬眸看过来,一只藏在面具后、露出来的眼眸熠熠生辉,连声音都跟着高了两分“你想叫秦山岳死”
白青柠心里一松。
太好了,她没猜错,这个端亲王世子果然跟她是一路人。
一念至此,白青柠觉得这个端亲王世子脸上的面具都显得格外英武霸气,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两分,开口便道“没错,民女想叫秦山岳死,民女与世子是一条心的,民女不光可以知道该如何置秦山岳于死地,民女还愿意亲手为世子捧献而来,民女只求世子一事。”
端亲王世子又问道“你与秦山岳为夫妻三载,为何突然要杀他你难道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我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