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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主母才能站的地方,偏生秦家人都是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当时白青柠站在院子里,只觉得自己在被所有客人的目光鞭挞。
她分明才是秦家的主母,却在自家的宴会上都找不到位置,她来的时候,赵红珠还向她行礼,说是“老夫人说夫人病重,叫我来搭把手”,这话听的人都想笑。
搭把手,她以什么身份来搭她凭什么站在主母的位置上来赵红珠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布,她才是秦家主母,她回来了,白青柠就得让位。
当时人多眼杂,白青柠硬生生撑着说了两句场面话,然后早早退了场,当时宴会还没结束,她心口堵着一口气,难受的要命,在宴会上找将军,却没想到正撞见将军与赵红珠在一间房内私会,行苟且之事,她与将军当时将场面闹得很难看,她气急了,当晚就病起来了,浑浑噩噩的渡了几日,再然后,就是秋月出事,她回家求白家,白家人反倒让她自请下堂,她不小心落水,差点死了的事。
算起来,她和赵红珠的对弈,是在庆功宴那一天开始就输了的。
重来了一次,白青柠谁都不忍了,秦老夫人想塞人,她半点面子不看直接挡回去,还有秦山岳和赵红珠私会的事她这辈子倒是要看看,这个赵红珠还怎么在秦家站得住。
几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头秋月已经领了几个嬷嬷来了。
府内叫得出名头的共六个管事嬷嬷,两个管账,两个管后厨,两个管平日里的一应才买,白青柠执掌中馈之后,一直都是使唤这六个,用起来颇顺手,挨个把宴请顺序都叮嘱敲打了一遍之后,白青柠才叫她们走。
嬷嬷前脚走了,后脚白青柠就喊了秋月来。
“你抽个空。”白青柠吩咐道“去那公子苑瞧瞧他现下如何,有没有被为难。”
秋月脚下一软,险些又晕过去。
将军还在府里呢,他们夫人怎么一直惦记着那个小倌啊
“夫人,若是被将军发现了可如何是好”秋月压下声音,苦苦劝告“我们还是少去瞧两次吧。”
“你仔细些。”白青柠却并不在意什么将不将军,她说“且去就是。”
秋月神情恍惚的出了莲院。
完蛋了,他们夫人被公子苑的男狐狸精勾了魂儿了
秋月从莲院出去的时候,回了外头等着、从老夫人处来的丫鬟,丫鬟又去回了老夫人,得知白青柠竟拒了她安排人插手宴会的事,顿时气得摔了杯盏,连着骂了许久。
有些许灵巧的丫鬟想着讨好白青柠,就将这些话偷偷传于白青柠院里的丫鬟,那些丫鬟又过来与白青柠说,不过片刻功夫,白青柠便知道了。
老太太到底是年岁渐老,离驾鹤西去没多久了,上次特意从宫内请了太医来,也只说最多能熬到今年年底,秦山岳又没有旁的妾室,偌大一个将军府便只有白青柠一个主子,不少人都心思浮动,想要卖给白青柠点消息,日后好在白青柠面前得脸。
“知道了。”白青柠散散的应付了一句,本不想多插手老夫人的事,却又在丫鬟告退时喊了声“等等”。
“近日寻两个得力的。”白青柠的目光在这个丫鬟身上刮了两下,记起来这丫鬟叫春日,是个底子干净的,又常年伺候她,颇为衷心,才又补了一句“多探些前院和暖香阁的消息,还有,明日我需去一趟白家,你今日去给白家递信去。”
秋月太笨了些,胆子也小,她总得找点其他的帮手。
春日被白青柠吩咐,心知自己要被重用了,一时间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先是应了一声,又偷偷瞧了夫人一眼,在瞧见白青柠那冰霜般的脸色时又给吞回去,匆匆行礼下去了。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了,白青柠才缓缓坐回椅上,她把满肚子的阴谋诡计都翻出来,拼了命的想该做些什么。
秦家,白家,赵红珠,哑奴,秋月。
她从前处处以和为贵,不爱算计人,但现如今,却要为自己搏一搏。
这一世,总要搅的天翻地覆,才不算她白活一遭。
秋月出了府门时已经是日落西斜了,她赶到公子苑前还稍稍改了行头,给自己戴了斗笠,在外头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儿,然后做贼一样摸进了公子苑里。
龟公一路笑着把秋月引进了沈时纣的屋子里。
沈时纣是被重金包下来的金丝雀,是不见人的,所以被养在二楼的最深处,秋月进去的时候,沈时纣正在换药。
他已经换了一套水墨长袍,头戴黑羽冠,脸上虽还在包扎,但光看身量骨相也是人中龙凤,长成这副模样,怪不得能将夫人迷的神魂颠倒。
房内的木门被推开、龟公陪笑着退走时,沈时纣就紧绷着脊背站起身来了。
他的目光凝到门口,只一眼就知道进来的人不是那个莲一样的女子。
这是谁
为何她不肯亲自来
而对方进门来之后,与他面面相觑了片刻,谁都没有先开口。
都过了十几息,秋月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