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陛下用的人,于情于理,阻拦他们受封,都有理有据。有我这么个挡箭牌,兄弟子侄们要恨,那也有个首当其冲的。”
明棠手掌在他发鬓上抚过,柔软的指头在他的耳朵上轻轻的拨弄,“你们还真是每一个都生了八百个心眼子。”
元澈抬头看她,眼底里全都是满满快要溢出来的水光,“可是我对你,是满满的一颗陈恳的心。”
他话语里满是哀怨,“我当初看你在宫里,只能远远的看着。心里想着,你的心会不会和我一样。”
他那双眼里带了情意,就格外的水光闪动。
明棠看着,抱着他的脸,“真是难为你了。”
只可惜她那会在宫里吃香喝辣,忙的团团转,那是真没半点心思在他身上。就算有,也只是稍稍的感叹一下他的胆子。
“现在我的心会和你一样了。”
所以之前还是不一样的。
元澈在她的抚弄里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自然也没有体会出她话语下的深意。一味的靠着她,沉迷在她的安抚里。
“阿兄”门外元治连蹦带跳的进来,一头撞见元澈满脸娇弱的靠在明棠膝上。
六只眼彼此瞪着,元治浑身僵硬,保持着方才连蹦带跳的姿态站在那儿,活似一出滑稽的默剧。
元澈在弟弟面前是个很有威望的兄长,算得上至圣,冷不防被撞见撒娇,也僵在那儿,兄弟两人四目对望,彼此都是满满的惊惶。
明棠没有这两人那么多的负担,她的手顺着元澈的发丝落到了他的脖颈上,手法很像摸猫儿。
元澈舒服的叹息,然后下刻警醒,看向面前的弟弟,果不其然见到了元治眼里越发浓厚的惊恐。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绝不近女色的模样。现在叫弟弟看了他这幅模样去,莫名的心虚气短。
“说起来,有件事想要拜托小叔。”
明棠突然道。
元治原本呆滞的目光这才终于动了下,看向她。
“刚才楼玟来过,说起想要请二郎在陛下面前把他兄弟子侄的封赏给推了。二郎退却不过,只能答应了下来,这个是得罪人的事。不能所有事全都让他一块担了。所以我和你阿兄的意思是,让那几个楼家人知道这是他们家主的意思。”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有什么,也找他们家主去。”
元治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看向元澈。
元澈点点头,“去吧。”
明棠见到元治瞬时失魂落魄,点点头,出去了。
“你这弟弟,实在也是太粘你了。”
元澈也叹气,“阿兄十几岁的时候就做官去了,他和我一块生活了很久。一时半会的,应当是还没习惯。”
明棠挑眉,半笑不笑,“那么他对大嫂也不习惯了”
元澈看着她似笑非笑,连忙道,“他就是闲的给他事做,忙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的闲心思了。”
“其实去给他娶妻也行,就是现如今他的官位不高,要娶妻的话,怕是娶不到什么太高的门第。”
明棠没那个心思给元治挑妻子。
“你就别费神了。你是真病,不是装病。病中还要费神去管这些,是不是嫌弃好的太快”
明棠就要起身,把他的脑袋给搬到枕头上。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睡会。
元澈拉住她的手,又一头埋到她的怀抱里,“不行不行,我这样,没人在身边可不成。身上的风团又痛又痒,臻臻要帮我抓。”
明棠嗤笑,“我知道了,你其实是嫌弃自己太好过了。”
起的那些丘疹风团,不去管还好,去抓反而肿的更厉害。
元澈去勾她的手指,“我只是不想你走开罢了。”
病中的人比平常还要脆弱些,脾性和孩子说像,还真有些像。
明棠坐下来,“你也不得闲,病了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找上门,让你养病也不安宁。”
明棠低头见着元澈眨巴眼睛看她,“我这是心疼你。”
“我知道。”元澈笑了。
他放任自己靠在她身上。
“我以前只有一兄一弟,现如今多了个你,才觉得这世间的事多了许多易趣。”
明棠听了在他鼻子上捏了两下。
元澈那天在宫里被元徵灌了不少酒,天子赐酒,臣子不能不喝。全部喝下去引发的病情也重。
元澈人不能入宫,但是往宫里送了一封进谏的奏疏。就当是践诺了。
送上去的奏疏自然是没有多少作用,宫里没半点消息。那自然是天子没把那封奏疏当回事了。
奏疏已经上去了,天子不采纳,做臣下的也没办法,元澈干脆一门心思养病。
把明棠一块儿拉房里你侬我侬的那种养病。
这日子还没过多久,元渝就领着医官上门给元澈诊脉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