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办法。”
成太后知道元徵的脾气,清河王那边为着他的才能,也能平安无事。明棠这儿多少又要被他拖上好长一段时日,等着气消了,才会将册封的事搬上来。可是他那股气什么时候消,还真不知道。
宫外的士族女子,十七岁早已经嫁做人妇了。明棠年岁再拖就要拖到了二十之后。何况他之前那么大张旗鼓,结果发男人脾气,拖着不给。成太后在宫里这么多年了,宫里捧高踩低的做派,她早有所领教。宫里人的讥笑不必在明面上摆出来,在话语里他,在每个言笑的神情中,无时无刻如同针刺一般,将人给刺的体无完肤。
一拖再拖,再拖下去。与其让人白白等下去,受尽委屈。还不如赐婚算了。
“多谢太后。”明桂对着成太后又要拜下。
明桂身旁的杨煜又搀扶住了她,“贵人这是做什么,太后都已经放话啦。不要再拜了。”
成太后也道,“是啊,也不用再拜了。都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拜来拜去的,也不嫌麻烦。”
“我看别人拜我已经够多了,你就不要再让我受累。”
她想了想,“待会让长安君等人入宫见我,商量一下收养的事。”
诸王娶妻于后族,或者是汉人士族。这是十几年来的惯例。当然也有不寻常的,成太后口里那个娶隶户女的亲王也有。但既然已经将此作为于人前彰显天子心胸,拉拢人心。那么就大张旗鼓的唱到底。
成太后决定好的事,成家上下只能听命。不多久就决定下收养的事。
明棠在屋子里摊开四肢,睡得四仰八叉。暗算她的酒水里不知道下了什么药。哪怕睡了一日一夜,醒来之后,还是头昏脑涨。开始元徵来的时候,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她也精神抖擞的和他周旋。
现在元徵不在眼前,没有催命似的刀子悬在头上,一头睡的天昏地暗。大有要把入宫这些日子欠的觉全都补回来。
半睡半醒里,明棠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响。
还没等她睁开眼,紧闭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明棠睁开眼,见着杨煜领着几个宫人进来。见着她睡得迷迷糊糊,撑在床榻上起不来的模样。不由得笑,“还睡呢,现在有好事要你去做,快点起来。”
说罢,杨煜就让身后的宫人过去给她梳洗。
“这是要做什么”明棠被两边的宫人从床榻上搀扶起来,残有的那些睡意也醒来。
她瞧着宫人们捧着崭新的衣裙还有各类首饰进来,后脖子一阵发凉。
“别怕。”杨煜好笑道,“是好事。”
明棠还要问问到底是什么好事,却见着杨煜退避到了门外。
宫人们行动有素,不多时就已经将她打扮妥当。
明棠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稳了稳心神。方才她向身边的这些宫人打听,没打听出个什么来。这些宫人只听令,至于这背后有什么缘由,一概不知。
一切料理好,两边的宫人搀扶她起来,往外面走去。
杨煜在门外等着,听到门开了,回头去看见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站在那儿。饶是平日里见多了,也愣神了那么一瞬。
明棠有些局促,她轻咳了声,“妆扮成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当”
杨煜点头,“如此正好。”
“你赶紧和我来吧。”
明棠几乎日日都在宫中行走。宫里的道路对她来说,都已经熟记在心。宫外的那些日子,在漫长的宫中生涯来说,几乎不值一提。
她到了崇训殿,见着殿内除去成太后明桂之外,还有个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她见过一两回。是成太后的弟弟。
“来了,来了正好。”
成太后让她起来,指了指旁边的徐国公,“以后,他就是你的养父了。”
明棠目瞪口呆,她呆愣愣的看向成太后,成太后点头,她利索的对徐国公拜下。
崇训殿的消息,自有人送到长秋殿。
晋安公主最近搜罗到些许新奇东西,拿到长秋殿里和楼妙仪逗趣。楼妙仪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冷遇就要死要活。夫妻冷到了极点,反而互相都不抱任何期待,各活各的,不见面反而是最好。彼此在同一个屋檐下各安天命。
最近宫里出了大事,皇帝要册封的女官和最近炙手可热的清河王,当着众人的面贴在了一起。
这种关乎到天子脸面,和男人尊严的事。就算这俩之前有多得圣心,也全都是拿了下来。
外面风风雨雨,楼妙仪越发的神采奕奕,她耐心的等着这两人的下场。做事不必有什么看上去很高明的手段。高明的手段不好施展,反而越简单的越有用。
清河王对于楼家来说是个祸害,自然是除去最好。至于那个董美人,是元徵心上人。拿来做针,刺得元徵坐立不安。楼妙仪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舒畅。
楼妙仪这段时日,心情格外的好。对着对面的晋安公主也比以前和气的多。
晋安公主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