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细长的手术刀剥百香果籽,薛衍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陈西泽你是魔鬼吧,百香果还要去籽”
“问你妹妹去,她要吃。”
“她要吃你就给她剥,那她要天上的星星你也给摘啊”
“尽我所能。”
“”
太可怕了。
惯成这个样子还得了。
他和沈南星对视了一眼,沈南星意味深长道“男德楷模。”
薛衍立刻捂住了沈南星的眼睛,
这并不值得学习
薛梨听到哥哥嫂子的声音,连忙道“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你老公都他妈在厨房给你剥去籽百香果了,你还要什么山珍海味。”
“因为我是病人嘛。”
“你这眼睛还能好吗”薛衍摸了摸薛梨的防光眼罩,“瞎了的话,眼角膜应该还能用,捐给有需要的人。”
“你们对我的眼角膜到底有什么执念,太过分了吧”
反正,薛梨只做了一天的“盲人”,就已经感觉到无聊透顶了。
她真的很难想象,陈西泽的那两年,每一天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若非有强大的精神意志,恐怕真的很难撑过这忽然失去光明的黑暗炼狱。
她无事可做,早早地上床睡觉,黑暗中,明显感觉到陈西泽不太对劲,用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扣住了她的手。
薛梨下意识想躲,但已经迟了,她的手被他绑缚了起来。
“你做什么呀”
“当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薛梨想到他失明那段时间,听了陆晚听瞎出的建议,对陈西泽做过这样的事。
这男人,好记仇啊
“别、别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
“当初,我似乎也求过你。”
“”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捆绑,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极致的无助又伴随着极致的欢愉。
那晚的薛梨,简直像在坐过山车一般,翻来覆去,嗓子都哑了。
次日,她全身酸软地醒了过来,正要睁开眼睛,陈西泽捂住了她的眼,然后将防光眼罩重新给她戴上。
“陈西泽”薛梨有点慌,“怎么回事,是不是出问题了不是说一夜之后就可以摘了吗是手术失败了吗”
“不是,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了你再摘眼罩。”
薛梨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她顺从地让陈西泽帮她换了衣服,洗了脸梳了头,他牵着她去地下车库,上车后给她系好安全带,开车约莫三十分钟,抵达了目的地。
薛梨紧紧攥着他,任由他带着她走向未知的地方。
“陈西泽,我觉得我要是真的瞎了,就跟个废人似的,根本离不开你。”
“你就算不瞎也”
“你想说什么”
小姑娘凶巴巴地推了他一下,陈西泽嘴角勾了勾“没有,小猫是全世界最独立的猫,一点也不需要人照顾。”
薛梨轻哼了一声“你到底带我哪儿啊”
“能根据周围的声音判断吗”
薛梨仔细倾听,努力分辩着“好像有水流的声音,还有老鼠吱吱吱的声音,等等你是不是把我带到下水通道里你干嘛带我来这种地方”
陈西泽有点无语“小猫,如果耳朵实在不好用,也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
他解开了蒙在她眼睛上的防光眼罩,薛梨睁开了眼。
呈现在薛梨眼前的,是大片落地窗外的湛蓝海洋。
一轮火红的朝阳自海平面冉冉而生,大片火烧云宛如浓墨重彩的油画背景,水面泛着金色的粼粼波光,沙子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仿佛也在发着光。
她所听到的水声就是一波又一波浪涌的声音,而吱吱声是海绵上下翩飞的海鸟的啼鸣。
如此动人的美景,就在她眼前毫无遮拦地铺展开来,这是十多年以来,她第一次能够不再借助那一枚厚厚的镜片,而清晰地看到这个世界。
重见天光这一刹那的画面,美得让她有些想哭。
再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一间平层海景房,大海装饰了房间的落地玻璃,横厅宽敞明亮,视野极佳。
“这个房间真的好漂亮啊,陈西泽,你是特意带我来度假吗”
“如果你愿意,余生的每一天,都可以在这里度假。”
陈西泽笑着将一枚卡片塞进了她手里。
薛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看清掌心里的那张门禁卡“你是说这房子”
“这里是我们未来的家。”
薛梨欣喜若狂,四处乱窜着,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四周。
这房子足有两百多平米,超大横厅无比宽敞,微水泥地面和墙面,做成轻法式奶油风,也是她非常喜欢的风格。
浴室也有落地窗,正对大海,浴缸摆放在落地窗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