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紧紧地攥了拳头,轻微地颤抖着,“我很怕,真的很怕,失明都没这么怕过。”
薛梨握住了他的手,试图安抚他涌动的情绪“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不怕死,薛梨,但我想到我他妈要死成这样,你看到了,得多难过。”陈西泽深深地呼吸着,缓和了语气,掌心也松懈了。
“那天之后,我不再喝酒了,努力适应盲人的生活,回家拿了小提琴,每天还能用它赚点生活费。我不敢留在南央,怕某天在街上遇到你,但也不想去离你太远的地方。”
“所以你坐船来了小鹿岛。”
“嗯,这里很适合我这样的职业,海的对面就是南央大学,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宿舍正对大海。”
“对呀,我每天都在阳台上痛骂你一万遍,你肯定听到了。”
他浅笑着,点头“还真听到了,你骂我胆小鬼。”
“你还真听到了”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尽管他什么都看不见,但薛梨能从他眼底读到宠溺。
她又问“所以后来你当配音cv了”
“小鹿岛认识的朋友把我介绍给了一个制作组,他们对我的声音很有兴趣。”
“赚到钱,就巴巴地往结婚基金里转钱了,怎么,你还贼心不死想跟我结婚吗”
陈西泽偏头望她“你真以为那是结婚基金”
“不然咧”
“那是给你的零花钱。”
“”
“真的假的”
“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看来是想多了。”
“不是”薛梨打了他一下,“薛衍提醒过,但我真的以为是结婚基金,我还省吃俭用地往里面转钱呢”
“作为女孩,你迟钝的程度令人发指。”
“作为男人,你拐弯抹角的样子,也让人费解”
陈西泽靠在沙发边“我在照顾你的自尊心,以为你是独立女性。”
“我是啊,但有钱不要是笨蛋”
他眼角弯了弯,像个重新拥有了猫咪的小孩似的,抱着她又揉又闻,觉得她好可爱。
“干什么干什么,我跟你很熟吗。”
薛梨的确成熟了很多,但伶牙俐齿的劲儿,从来没变过。
他没再和她拌嘴,摸出手机准备给楼下餐厅打电话,送一份晚餐上来“想吃什么”
“不饿,但有点冷。”
陈西泽回房间拿了一条新的灰色毯子,扔在了小姑娘身上。
她将毯子裹在身上,却又听他道“垫在沙发上。”
薛梨没反应过来,而陈西泽走到顶楼门边,将门彻底反锁了。
“你干嘛锁门啊。”
陈西泽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幽深的瞳眸如夜色般宁静“把你关起来,彻底属于我。”
什么知道他都看不见,但薛梨还是感觉到了男人强烈的渴望。
“陈西泽,你你你你不会是心理扭曲了,要跟我玩什么qiujy吧”小姑娘一个劲儿地往沙发一端缩着,“你别乱来啊。”
陈西泽将毯子好好的铺在了沙发上,揪着她的一条腿,将她拉扯了过来,“你在某方面幻想,还挺丰富。”
他刚洗过毯子,手掌温度还带着几分凉意,薛梨却感觉脚踝皮肤被那阵凉意烫到,身体不禁瑟缩了一下,还想躲闪,却被他再度牢牢地握住,抓了过来。
“陈西泽,我怎么感觉你不瞎呢”
每一个触碰她动作都是如此精准,她往哪儿躲,他仿佛都能看得到。
这一次,陈西泽压了上来,两人距离很近很近,她能清晰望见他的长睫毛,还有他眼眸里她的倒影。
“小猫,我看不见你。”
“至少,让我能感受到。”
那天晚上简直跟疯了一样,薛梨都不记得到底有过多少次了,而她也的确被他渐渐引入了某种极限状态,那种灵魂颤栗而又双向共鸣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美妙。
他们一起睡在狭窄的沙发上,不冷,因为他滚烫的身体抱着她,整个世界都被他的力量和温度填充得满满的。
薛梨睡得断断续续,每每醒来都是被他的吻唤醒,他有时候浅尝则之地亲亲她的脸颊,有时候会蔓延而下,又啃又咬。
凌晨时分,他抱着她回了屋,像野兽叼着食物回巢一般,将她圈禁在了独属于自己的空间里。
薛梨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揉揉眼睛,阳光从窗框边漫入,洋洋洒洒地落在被单上,暖意融融。
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泛着黏腻,肌肉疲劳又酸疼,包括她好不容易练出来的马甲线
这男人疯起来太要命了。
“哥哥。”
“陈西泽”
她走到天台边,溜达了一圈,茶几上放着陈西泽给她温好的牛奶和一块小面包,牛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买菜,不准出门,等我回来。”
字体遒劲有力,但也明显看得出来,字与字之间并不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