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梨听到有关门声,快速吹干头发,走出了洗手间“陈西泽,你走了”
房间空空荡荡,他果然离开了。
“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薛梨咕哝了一声,转身看到他的箱子还放在行李架上,眉心微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走廊尽头,薛梨看到陈西泽站在窗边打电话。
这么晚了,他和谁说话呢。
不会是女生吧
薛梨站在门边偷偷地倾听着,陈西泽声音不大,但走廊很安静,她能听清他的每一个字
“没拿到冠军,奖金没几个钱。”
“我爸被他们弄成那样,谁来补偿我。”
“从今天开始,一分钱也不会再给出去。”
“我他妈不可能搭上一辈子。”
“我有自己想要的未来。”
“那就走法律程序。”
陈西泽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暴躁的戾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短短的几句话,信息量巨大。
薛梨意识到这不是她应该偷听的内容,心慌不已,想要赶紧躲回房间。
回身的时候,膝盖被门角尖锐的边缘给重重地擦了一下,疼得她嗷地叫了一声,赶紧捂住嘴。
陈西泽抬眸望去,看到门边一道影子“行了姑妈,挂了。”
薛梨关了门,捂着膝盖,扑进被窝里躲起来。
几秒之后,房间门被推开,薛梨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
她听到陈西泽走到了床边,小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着,紧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
陈西泽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她也没有醒,硬着头皮闭眼装睡。
男人坐在床边,检查了小姑娘微红的左膝盖,轻轻地揉了揉“疼吗”
仍旧死磕装睡。
他又很没人性地拍了拍膝盖痛处,薛梨疼得呲牙,心里骂他不是人,却还是垂死挣扎地闭着眼。
陈西泽嗓音变得沉静有力“小猫,事情解决之前,我暂时不会告诉你。别好奇,别追问,也不要调查,因为这是我的私事。”
“听话一点,以后哥哥会对你好。”
小姑娘睡得跟死猪一样,没反应。
“晚安。”他转身进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薛梨听到哗啦啦的淋雨声,才放心的睁开眼睛。
坐起身,她龇牙咧嘴地揉着膝盖。
疼死了。
不过
想到他刚刚的那番话,薛梨皱着眉头,望着磨砂门里那道黑色的影子,闷闷地嘟哝了一声“对不对我好,我都会听你的话啊。”
虽然也会担心,但薛梨很懂人和人之间交往的边界,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深深埋藏的秘密。
陈西泽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她会尊重他。
陈西泽擦拭着湿润的发丝,带着一股腾腾热雾走出洗手间,桌上摆着拆开的肠胃药,蒙脱石散和益生菌之类的,是薛梨提前在药店里买的。
“吃了睡觉,很晚了。”女孩侧躺在床上,背过身玩手机,头也没回地说着。
陈西泽就着她保温杯里的红枣水吞了药。
“胃舒服些了”
“嗯。”
“那我要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薛梨坐起身,盘腿望着他,“你老实回答。”
陈西泽眼角肌肉微紧,脸色沉了沉,倚着柜子,黑眸平静地望着她。
”就是这次亚军奖金有多少。”
他紧绷的肌肉蓦地松了松,下颌微挑着“怎么,很感兴趣”
“学生会的规定,主席代表组织拿到的奖金,一半需要上缴秘书,鉴于你的直系秘书就是我,奖金直接转给我吧,微信还是b”
陈西泽走过去,俯身望着她,薄唇寸寸下压,几乎都快贴着小姑娘的脑袋了。
“解、解释权归本秘书所有”
他伸出指尖,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跟着我,好的不学,尽学些歪门邪道的嘴皮子功夫。”
“没见过这么吐槽自己的”
薛梨试图反抗,却被他按住了手,她使劲儿挣脱,双腿并用地蹬着他,俩人在床上扭打了起来。
陈西泽按住了她的腿,将小姑娘制服在了松软的大床上,灼烫的身体隔着单薄的衣衫,紧紧地贴着。
单纯的扭打忽然变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亲密和暧昧,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滞重了起来。
薛梨也隐隐感觉到,氛围似乎有些不太对,脸颊泛起了潮红,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紧张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俩人的身上散发着同一种沐浴露的清香,味道缠绵地交融着。
陈西泽的眼神黏腻如蛛网般,纠缠着她,带着格外浓烈的欲念。
再多一秒,她便要被这旋涡般的眼神深深吸入,万劫不复。
“放、放开,陈西泽。”
陈西泽竭力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