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环住了她,望着镜头,倒也没笑,只挑着眉,轻佻痞坏地望着镜头。
薛梨的表情不太自然,因为她脸颊红得透顶,满心满眼都是紧张,紧张又郑重,像个规矩的小学生第一次拍照似的。
回酒店的大巴车上,陈西泽拿过了薛梨的手机,很自来熟地戳进微信里,将那张照片发给了自己,自然而然地设置成了屏保。
“这张照片,我要好好保留。”薛梨说。
“为什么。”他将手机还给她。
“等你死了,我就用它来怀念你。”
陈西泽睨她一眼,回应道“也许你走在我前面。”
“那不可能,每天熬夜做实验、写论文的人,还想走在我后面”
“要不要比一比。”
“好啊比就比”薛梨思考了一会儿,又觉得这种比赛实在无聊,“算了,将来也许我们都不在同一个城市里,你死了我都不知道,我死了你也不知道,可能早就不联系了。”
“你说的有道理。”陈西泽想了想,体育道,“要不我们结婚啊,这样,就可以比比看了。”
薛梨差点让自己口水呛死,瞪大眼睛“所以,你要跟我结婚,就是为了跟我比谁死得更晚”
“嗯。”
“滚吧陈西泽”薛梨按捺着狂跳的心脏,狠狠给他肩膀来了两拳头。
很快,大巴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便宜的旅团,自然住宿不可能是什么星际大酒店,面前的老旧双层建筑,招牌上明晃晃四个霓虹灯大字庆友宾馆。
而大厅也没有接待,空空当当,只有一个小哥在前台懒洋洋地玩王者荣耀。
游客们多是南央大学的学生,看到这样的住宿,心里凉凉的,不满地对导游道“导游,住宿环境太差了吧”
“就是,至少给我们安排酒店吧,这宾馆看着像小旅馆啊。”
导游小哥无奈道“国庆的住宿是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小鹿岛是新开发景区,还不成熟,就这庆友宾馆,我都是提前了三个多月预订呢能有住的就不错了,大家就忍耐忍耐,其实内部环境也还不错,挺干净的。”
听他这样说,大家抱怨了几句,也都偃旗息鼓了。
毕竟,也就这点旅费,不能要求太高。
导游在前台道“请每个家庭派一个代表,拿身份证过来排队登记哦”
薛梨问陈西泽要了身份证,去前台排队登记。
陈西泽的身份证照片是高中的时候拍的,那时候他痩得跟个竹竿似的,脸庞轮廓更显青涩,不似如今这般沉毅有力。
穿着蓝白校服、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也挺狼狈。
他的青春岁月,似乎一直很狼狈,绝不是薛衍或者何思礼那种温润水土里滋养的小王子。
兵荒马乱的成长,造就了少年眼神里的某种锐利感,有时候薛梨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他,有时候又觉得他很陌生。
他的心,从未对任何人真正敞开过。
薛梨偷偷摸出手机,拍了一张他身份证的照片,留作纪念。
很快,前台登记了俩人的身份,递给薛梨一张房卡。
拿到房卡的时候,薛梨愣了一下子,下意识地问导游“那个一间房”
“对啊。”
“可可我们是两个人啊。”
“你没有旅游过吗,你们双人的旅费,就是双人间的钱啊,如果要每人一个单间的话,就得另外支付费用。但是国庆爆满,宾馆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这样吗”
薛梨都傻了。
看着面前这张房卡,又望了望坐在行李箱上看手机的陈西泽。
今晚,她要和陈西泽睡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