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珍珍说“拖到三十也没事,玲玲是大学生,又有正经工作,怕什么”
钟敏芬知道自己说了也没什么用,没多往下说。
她年龄这么大了,精力有限,如今能管的事情更少了,顶多也就问两句罢了。
侍淮铭和珍珍说上两句也没多放在心上。
晚上洗漱完回到房间门里,侍淮铭在写字桌前坐下来,拿起钢笔铺开信纸,给侍淮钟写信,跟他说钟敏芬过生日的事。
侍淮铭在那写信,珍珍拿出小提琴对着谱子练琴。
学了两年多的小提琴,每晚都练,如今珍珍拉得已经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作为对音乐并不怎么了解的人,反正侍淮铭听着是蛮享受的。
珍珍练完了小提琴,侍淮铭的信也恰好写出来了。
他把写好的信折起来塞进信封里,封好信封贴上邮票,放在写字桌上。
珍珍收起了小提琴,和他一起上床睡觉。
拉了灯躺在床上,侍淮铭忽也想起十年前,忍不住感慨说“一晃十年都过去了。”
珍珍接着她的话道“是啊,时间门一分一秒都不等人”
开启了话题,珍珍和侍淮铭便不自觉聊起了过往。
聊到夜深睡着,又在梦里回到十年前,重温了那时的热闹与团圆。
而时间门总是不断往前的。
人生没有回头路,过去的事都留在了记忆中。
次日侍淮铭把写好的信拿去邮局给投寄了出去。
他也在单位抽空给侍丹玲和丹穗打了电话,提醒她们到时候回来。
然后在距离钟敏芬过生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侍丹玲又打了电话过来。
她很突然地跟侍淮铭说“三叔,到时候我带对象一起回去,行吗”
侍淮铭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应声说“行行行。”
晚上回家他把这事说给钟敏芬和珍珍,钟敏芬和珍珍也愣了好一会。
催了那么长时间门她都没反应,这突然就有对象要带回来了
珍珍说侍淮铭“你没多问点啊”
侍淮铭说“那是单位电话,她又是女孩子,我哪好意思多问。”
确实不方便多问。
那就只能等到钟敏芬生日当天,亲眼看看了。
剩下的一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钟敏芬生日当天,侍淮钟一家子和侍淮霞一家子,准时坐火车来了熙城。
这一回再过来,变化最大的要数侍淮霞。
她最大的变化就是嘴巴变严实了,不再咋咋呼呼的什么都说。
这大约也是这个年代大多数人的特征不敢多说话,也不敢乱说话。
这些年没见,侍淮钟陈青梅和侍淮霞孙德树看起来全都老了很多。
侍兴国也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娶了漂亮的媳妇,还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当年他高中还没毕业,大学就停止招生了。
他高中没读完就回家去了,后来复课他也没再去。
因为有文化,又有侍淮铭这层关系,他在镇上的粮站里得了份工作,是人人羡慕的铁饭碗。稳定下来后,自然就按部就班娶媳妇生孩子了。
坐火车过来实在是累得慌,尤其年龄又大了。
侍淮钟他们到了以后和钟敏芬说说话,便都去休息了。
休息到傍晚,丹彤和兴禹放学回来,珍珍和侍淮铭也先后下班。
走在回来的路上,阿雯问珍珍“真不叫我们一起给大娘过生日啊”
珍珍说“不麻烦了,就家里人吃顿饭。”
麻烦其实还是次要的,是不想搞得那么兴师动众。
看珍珍他们已经都做好了决定,阿雯自然也就没多强求。
两人走到胡同里分开,各回各家。
家里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珍珍到家后挨个打招呼就打了小一会。
打完招呼自然就忙活起晚上的晚饭。
而在她回来之前,陈青梅和侍淮霞早已经忙活起来了。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人多做事又快,所以晚饭做得也快。
厨房里面热气蒸腾菜香四溢的时候,侍淮铭和丹穗接连回来。
作为亲妈,陈青梅自然更加惦记侍丹玲,坐等右等没等到,她便没忍住嘀咕着说了一句“这玲玲怎么还没来呢”
听到这话,珍珍回答她“她在县里,离得稍微有点远。”
说完她自然又想到点别的,看向陈青梅问“嫂子,娘有没有跟你说,玲玲今晚带对象一起回来”
钟敏芬没有说。
陈青梅蓦地一愣,“真的假的”
珍珍跟她说“打电话回来说的,但没有细说。”
陈青梅突然又期待又忐忑,“那你们也不知道她找了什么人”
珍珍摇头,“不知道,之前回来都没提过。”
陈青梅长长嘶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