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怎么回来看你们我是眼泪都流在肚子里啊”
侍淮铭突然抬手一把钳住侍大富的肩膀头。
他手上力气重,不过使了两分力气,侍大富就觉得自己要被他捏散架了。
他哎哟哎哟喊着叫侍淮铭放手。
侍淮铭松手放开他,“我再说一遍,我爹已经死了,我没有爹。”
说完推上车,面色更冷。
被捏了那一下,侍大富没敢再追上去。
他在后面揉了一会肩膀头,又冲侍淮铭背影喊“你爹我没死,你是我的种,老子到死那也是你的亲爹你想不认就不认当了干部你也是我儿”
侍淮铭没再理她,推着车没停。
侍大富看着他进了村子,又抬手揉一会还在疼的肩膀。
揉完了他啐一口口水又骂“他娘的,谁知道这小子能这么有出息,早知道他这么有出息,当时打死我我也不去赵城,现在过的他娘的是什么日子”
他那小老婆没有钟敏芬一分能干,这些年家里养家基本全靠他,他也不是什么有大本事,也不是有多能吃苦,家里穷得吃上顿没下顿。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甩了小老婆再跑回家里来。
想想真是造孽。
他当初就不该把小老婆带回家。
他就认怂让着钟敏芬,每天受点气也没什么,至少日子好过点不是。
现在侍淮铭当上了军官,家里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他眼馋哪,都快馋死了
悔得肠子都青了
日他奶奶的
甩开了侍大富,珍珍往侍淮铭脸上看了一眼。
暮色更浓重了一些,侍淮铭的面陷在暮色中显得更为冷硬。
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便没有出声。
她自然不会用什么生恩之类的劝侍淮铭认爹,毕竟谁有这样的爹谁倒霉,但她也不能说侍大富什么不好,毕竟说到底,他终究是侍淮铭的亲爹。
板车进了院门,珍珍回过神来,起身下板车。
家里人全都在家,侍丹玲从屋里伸出头来,叫了一声“三叔三婶回来啦。”
看珍珍和侍淮铭回来了,钟敏芬出声道“收拾收拾吃饭。”
收拾好了一家人在桌边坐下来。
侍淮铭拿起筷子,直接开口问“侍大富找回来了”
听到这话,钟敏芬愣了一下。
她一直以为侍淮铭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侍大富跟小老婆跑了的时候,侍淮铭当时才四岁。她一直都跟侍淮铭说的是,他爹死了。
默一会,侍淮钟出声“他找你了”
侍淮铭嗯一声,“刚才在村子外面碰到了。”
钟敏芬反应过来了,出声说“淮铭你别管他,就当他死了。晌午就听人说在村里外头看到他了,估计是在外面晃一天了,真是死不要脸。”
侍淮铭“他没到家里来惹麻烦吧”
钟敏芬哼一声,“我借他十个胆子,你看他敢吗哪次看到他我让他好受过他敢回来,来一次我打一次,我打不死他。”
听钟敏芬这么说,侍淮铭也就放心了。
侍大富一直都是家里谁都不愿多提的人,说几句后也就没人说了。
吃完饭洗漱完,天已经黑透了。
天黑得浓了,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珍珍躺在床上还没睡着,忽从窗户里看到院子中隐约有火光。
侍丹玲已经睡熟了。
珍珍看了一会从床上爬起来,出门往院子里看一眼。
原来是侍淮铭正坐在院子里抽烟,烟头上的火星一直明明灭灭在闪烁。
这么晚一个人坐在这抽烟,是在想他亲爹的事情吗
珍珍默声看他一会,不打算过去打扰他,转身准备回房继续睡觉。
但她还没转过身,忽听侍淮铭问了一句“怎么还没睡”
珍珍停住步子,反问了他一句“你怎么还没睡”
侍淮铭捻灭手里的烟,“抽根烟,待会就进去睡了。”
珍珍哦一声,“那你早点睡吧。”
侍淮铭却没起身,又说“要不要过来聊会天”
珍珍看着他犹豫一会,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板凳上坐了下来。
珍珍以为他要跟她聊侍大富的事情。
结果他问她“脚疼得还厉害吗”
珍珍动了一下受伤的脚,“已经好多了。”
侍淮铭嘱咐她“不能做的事情别做,还是得多养上一点时间,回去以后以后好好歇着,先把脚养好。”
珍珍冲他点点头,“好的。”
侍淮铭看着她又说“你要是不想学习,以后就不学了”
“不行,我得学。”没让侍淮铭把话说完,珍珍立马摇了摇头。
她要进步,她不想再愚昧麻木糊涂,她想要活得清醒一点,想要丰富的内心世界。
看她这么说,侍淮铭点点头,“行,那回去以后我继续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