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大捷,你哥哥建有不世之功,朕一心为他表功,想好好的庆祝,他们跟朕算银钱。说他怕岳钟琪抢功,不要岳钟琪的兵,反而调用范时捷的兵。还说他杀了几千俘虏。怎么都是容不下他。”
胤禛心里寂寞。是他一腔子热情撞在这些人的弹劾折子上,瞬间就冷了。
泼冷水没有什么不对的。可十几个人在折子里跟他算银子,这就有些叫人腻味了。
年羹尧有错吗自然是有些的。胤禛又没说他万事都对。
只是战前鼓励他,那肯定是需要抬举他的。
现下这些事,又是什么要紧的事呢
银子是大事,劳军也是大事。他们的勾心斗角落在胤禛眼里,就是纠缠不休的麻烦事。
年羹尧还要在西北待几年,善后事宜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好的。
年羹尧也不是无知无觉的木头,抚远大将军,总该有些威仪,他要是唯唯诺诺的性子,胤禛还看不上他呢。
现如今允禟在西北,善后的差事接过来不少了,年羹尧把着五省的军政大权,太招人眼了。
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如今允禟不就出头了么。
胤禛从来最厌科举朋党同年的习气,当初力挺田文镜就是从这个心上来的。
如今文武之道,都是他的心腹主事,那些人自然是心里不舒坦的了。
年姒玉抬眸,目光幽幽“皇上可曾去过西北”
胤禛顿了片刻,才说“自是不曾去过。”
当初先帝爷对四川不放心,那么些保举的名单里头,就独独挑中了他的门下人年羹尧。
年羹尧能力卓著,这是先帝爷亲口赞誉过的。
把年羹尧放到四川去,先帝爷放心,胤禛也很放心。
及至后来叫年羹尧接替允禵成了节制军事的人,也是因为年羹尧拿着四川的军政大权干的很好。
胤禛觉得他行,才将青海战事交给了他,又给了他极大的权力。
有年羹尧在西北,胤禛很放心,他就从无西行的打算。不单单是他,便是先帝爷,都没怎么去过西边。
不取亲征噶尔丹的那回,先帝爷真正去西巡只有一回。那次还没有带上他。
年姒玉轻柔着声音“那皇上有空,就去西北瞧瞧啊。”
“哥哥到底将西北经营成什么样子,皇上一去便知。这人的心思可以作伪,他做的事儿却是没法隐匿行迹的。皇上向来成竹在胸,去西北瞧了,皇上说什么,旁人就得听什么。眼见为实嘛。”
这一路西行,要经过岳钟琪范时捷的辖地,到底是什么样儿,胤禛都能瞧见。
无怪乎先帝爷是喜欢巡幸的。巡幸之时,总能瞧见许多在京里看不见的事。
胤禛不出门,是怕花钱。
早年先帝爷的出巡,那是有了大亏空的。胤禛就怕出门。
他做皇子的时候,出门奉差,那都是和老十三老十四轻车简从的,生怕多花了钱。
排场大了,浩浩荡荡的,叫地方上有了准备,不就瞧不见真实的情况了么。
上回去热河,那用的是内库的帑银,和外头没有任何的牵扯。
可若要去西巡,胤禛连内库的帑银都不想动用了。他是最会微服出巡的,不若到时可以这般预备预备。
想着小姑娘入宫以前的心愿,胤禛亲她,小声问她“你要是不怕吃苦,朕到时带你一起去”
年姒玉高兴地很,小模样还挺骄傲的“臣妾最能吃苦了。皇上必须得带着臣妾一起去。”
胤禛就笑。一翻身就将小姑娘压住了,随手打
落撩起的床帐,深深吻住了年姒玉。
允禩既将自己从那些事里头撇出来了,自然不会再轻易涉足其中。
他万事不管,只在平泉养病。
郭络罗氏的死,对他也是一个打击,昏迷的时候人事不知,醒过来时,才觉心中刺痛。
来接他回去的人,是胤禛身边的侍卫。允禩心里清楚的很,名义上是接人,实际上就是以护送的名义监视他。
允禩回了京中,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里,外头还留有胤禛的人。
他知道,雍正帝名为不放心,实则就是软禁,就是监视。
但只要他的府里都是自己人,这就足够了。
他是不到最后一步不肯罢休的人。要这时候罢休了,那算什么就这么苟延残喘的过下去吗那又有什么意义
弘旺来见他,和他请安。
看着自己的儿子,允禩态度温和,从前觉得弘旺不是他最想要的儿子,达不到他心中的标准。
总是有些嫌弃弘旺不是嫡出。
如今郭络罗氏没了,他自己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再瞧弘旺还挺不错的,至少听话乖顺。
各方面能力也还行。要不是皇上有偏见,这孩子也是该有差事办的了。
不过此时倒也不急。
允禩问弘旺“佟佳氏入府了”
他在路上就听见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