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篮子里放着些晒干的菌菇之类,其朴拙野趣,令人心喜。
他不由叹道“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可是神仙不换啊。”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看了眼上官松霞。
撷翠公主端了些干果子无非是花生,炒豆,来招呼两人,柳轩握了把炒豆,只觉又甜又香,忙献给上官松霞吃。
上官松霞吃了一枚,不禁也微微一笑“这些本事哪里学的”
撷翠公主道“本来都不会,少不得一点点改罢了。”
上官松霞又问“这比修行如何”
撷翠公主想了想,道“宗主,我有个可笑的想法,就是有时候我跟狼哥,或者干农活,或者伺候花草,喂养外头的那些鸭鹅之类,我心里就愉悦的很,就好像,这也是一种修行一样。”
上官松霞看着手中的炒豆,点头“这一点也不可笑,这确实也是一种修行。”
不多时地狼烧好了水,用一套粗陶茶具泡了紫花地丁茶,地狼道“这茶是公主亲手摘了晒的。宗主尝尝怎么样”
撷翠公主正要敬茶,柳轩先端了一杯呈给上官松霞,等她喝了口,才笑道“这茶具不会也是自己做的吧”
“这倒不是,”地狼腼腼腆腆地“是我养的家畜,下山去卖了钱,买来的。”
撷翠公主补充道“原本是有一头猪的,先前养肥了卖掉,买了衣裳,还添了些家什。”
柳轩简直对他们两个刮目相看。
这小院内外,都是两人一手操办起来的,每一样东西,虽简陋,却都有来历,怪不得地狼先前舍不得离开。
上官松霞本想叫他们早点离开,因为担心那些士兵们去而复返,可是,明明不是他们的错,却要被逼着离开这充满了美好记忆的住所,是何道理。
地狼在旁边,几次想问云螭如何,都给撷翠公主使眼色堵了回去,他无可奈何,只好先退出来。不多时,撷翠公主借着拿水的功夫出门,悄悄叮嘱叫他不要再提此事。
地狼虽然担心云螭,可见上官松霞头发皆白,就知道必有大事发生,当下说道“先前我还以为那个小哥就是妖皇呢,算了,我也知道这些事情是咱们所管不了的。唉”
又坐了半晌,外间的狗儿突然叫起来,地狼掀动鼻子,眼露凶光“好像来了不少人。”
撷翠公主出门瞧了眼,回来道“是先前那些士兵,不过这次来的竟是先前的好几倍。宗主,不如咱们先离开吧,这些人不讲道理,打又打不得,打的轻了无用,重的话又怕弄死。”
上官松霞先前确实是主张避退,但此刻已经改了主意“不急。”
柳轩见她表态,也立刻道“不用怕,惹急了我给他们用个定身符。”
地狼眼睛一亮“也是道法吗能不能教教我”
说话间,门口有人走进来,扬声道“人不对,妖怪呢”
地狼跟柳轩,撷翠公主都走了出去,却见果然是先前那个被地狼扔出去的军官去而复返,身后跟着数人,看着他们道“怎么少了,还有一个呢”
柳轩点了点他“你再不客气些,就要吃大亏了。”
那军官先是缩头,后又有恃无恐道“你们这些妖怪,死到临头还敢放大话,说出来吓死你们,今日我们摄政王途径灵州,听说紫皇山上妖怪闹事,便要斩草除根,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却是上官松霞的声音自屋内传出来,吩咐“回去告诉穆怀诚,紫皇山上的一草一木,都不许他擅动。”
那军官大吃一惊“好大的口气,你又是何方妖”
柳轩听他要出言不逊,微微抬手。
只听“啪”地一声,那军官脸上凭空挨了一记,但左顾右盼,却并无人靠前。
上官松霞仍是淡淡地“你回去说,他自然知道我是何人。”
军官捂着脸,心有余悸地支吾“你、你要是我们摄政王的熟人,那何不跟我一起回去面见王爷”
上官松霞道“他不配。我也不想见他。”
“你”军官被噎住,虽觉匪夷所思,却竟不敢放肆,一时进退两难。
然而就在这彼此对峙的时候,远远地有人道“王爷到。”
话音未落,便有一道人影自院门外闪了进来。
穆怀诚已然换了一身衣装,不再似往日般垂散发丝之态,长发已经尽数挽起,在头顶以金冠束发,身上却仍是一袭黑色王服。
他的眼神沉沉,本也满是狐疑,但就在看见柳轩的瞬间,那狐疑之中却泛起了明显的狂喜。
然后他的目光掠过门口数人,直直看向洞开的屋门“师尊”
穆怀诚失声,极快上前,但在门口处却给柳轩挡住“师父说过不想见你。”
但这房子本就不大,这会儿,穆怀诚虽是在门外,却已经把屋内的上官松霞看的清清楚楚。
他望着她白发散乱之态,眼中的狂喜却寸寸缩减“师尊”
一瞬间,穆怀诚想冲进里间,但又不敢擅闯,呼吸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穆怀诚将袍子撩起,竟就在院中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