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狼”云螭不置可否地,同时也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己朦胧中仿佛听见有人对话,看来应该就是他们二人了,于是淡淡道“随意吧。”
那地狼甚是喜欢,从地上站起来“早听闻妖皇大哥的名头了,只是先前没有机会加入紫皇山,没想到好饭不怕晚。”
云螭虽然已经伤的不能动,听了这话仍是忍不住嘲讽道“哦,你这也算是慧眼独具了,人家都是在我花团锦簇的时候来拜山,你却倒好,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你可真是嫌命长啊。”
地狼笑的没心没肺“不打紧不打紧,这叫买定离手,苦尽甘来。”
云螭怀疑这地狼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便不再费神理会。
正此刻,鼻端闻到一点淡香,云螭歪头,却见是撷翠公主从一个锦囊里拿出了一颗浅色药丸“大哥,把这个吃了吧。”
云螭问道“这是什么”
撷翠公主道“这是我、我用万木只精炼成的丹药,可以助你恢复本元。”
云螭道“你不用为我费神,听我的话,尽快离去是正经。”
撷翠公主道“大哥,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但是你若能恢复,才可以跟那上神斗啊。终不成,就任人鱼肉,安分等死呢。”
这话果然刺到了云螭,他皱皱眉,试着伸手“给我。”
撷翠公主本要喂他服下,见状只好放在他的掌心里。
云螭垂眸看着掌心的丸药,心里突然又想起在跟少帝君对阵的时候,那点似真似幻的香气“你”
他想问撷翠公主,当时她是怎么竟然能从少帝君手中把自己救出来的,不过转念一想,她应该是炼化了伯劳精的内丹,而且她的遁形之功原本就出色,倒也不足为奇。
又何必还想追问呢,无非是心里还有一点不切实际的可笑希冀罢了。
眼神一暗,云螭奋力抬手,自己将那颗药丸吃了。
一股清凉之意,从喉中慢慢地渗透到心底,四肢百骸的经络仿佛也都得了生机似的,云螭道“什么时候你的炼丹功力也这么好了。”
撷翠公主仓促一笑“大哥你一定要静心调息,千万不要想别的,可以恢复的更快。”
云螭没有回答。
清醒过来,他的脑中所想的事情也逐渐多起,除了上官松霞之外,豹玉郎,然后是
他想起少帝君跟他提过的,东海之事。
那个混账,竟然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一念波动,体内的真气便随之一滞。
云螭低声道“扶我起来。”
地狼正站在旁边伸着脖子,闻言赶紧上前,跟撷翠公主一起将他缓缓扶起。
云螭勉强盘膝,慢慢地开始吐纳调息。
深秋时分,敬天宗更是飞雪连天,不折不扣的琉璃世界。
流风堂内,青玉兽尊熏炉吐着淡淡烟气,上官松霞手扶着额角,正自出神,那本来笔直上扬的烟气忽然随之一摆。
原来是那只金丝猴,手中捧着一个犀牛角,蹦蹦窜窜地走了过来。
上官松霞垂眸“谁叫你乱动此物了。”
金丝猴吱吱地叫了两声,把犀牛角举高了些。
上官松霞叹了声“你也是个有点灵根的,跟了我这么久,总该有点修为了,怎么还是这样连句话也不会说”抱怨着,却把那犀牛角拿了过去。
垂眸向内看了眼,她突然一愣。
犀牛角中,有一点很淡的微光,不经意看的话,很容易忽略。
“这是”上官松霞凝眸看着那点涌动的光芒,思忖了半晌,若有所悟“原来如此。”
将犀牛角举高了些,只见外表宛若琉璃,细看却是许多云纹,散发着淡淡的珠光。
不由叹息“倒也不能说天地不仁,却总能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天地多情,区区的因果,竟不能解释了。”
金丝小猴仰着一张白脸,两只乌黑的眼睛灵动地望着她,似懂非懂的样子。
却在此刻,只听门口有人道“你又在说什么薄情多情,又什么因果的”
上官松霞见状,便把犀角轻轻地拢在了袖子里。
此时,冷婉已经陪着傅东肃走了进来,又奉了两盏香茶。
上官松霞道“没什么,一时感慨罢了。”
傅东肃道“你若闲着无聊,大可过桥去找我说话,竟闷在这里自说自话是何意。”
上官松霞一笑“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傅东肃道“这可不敢,只是你我两人,相隔一道桥而已,怎么竟也像是那天上的牛郎织女,隔着天河”
上官松霞低头吃茶。
傅东肃望着她皓腕似雪,心中一叹,目光转动,看到桌上放着的两册书“你的书可看完了”
“嗯。看完了。”
“那有何所感”
上官松霞手中的玉杯稍微地一抖,长睫垂落,淡淡道“许是我年纪大了,没什么意趣。”
非但是不觉着有趣,反而极为厌烦,勉强地